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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想开口致谢。
忽然,嘉峰的声音插进来:“谢阿叔,妈咪手痛,光擦药油冇用哦。阿叔,你要给妈咪吹吹,她才可以不疼啦。”
他的想法好单纯。
他是给妈咪揉过药油后吹吹,她就说不疼了。
看见谢云隐在给妈咪揉揉,他忙跑过来指导谢阿叔。
但是,小朋友的话落在两个大人的耳朵里。
光是想象一下那个场面,秦霜树的脸突然就好烫。
她忍不住将手往回缩。
谢云隐的手缩得更快,仿佛触电般,一下子放开。
因为放开得太突然,两个人都忍不住看向对方。
秦霜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目光一触及那双水光粼粼的眼,立即移开。
她轻咳一声,好不自在地问:“谢生,你今日想要食咩呀?”
自从中秋夜,谢云隐试过秦霜树的糟卤毛豆和桂花小丸子,就迷上了这种记忆中的味道。
香江不是没有上海菜馆。
但,同大多数馆子一样,到一地,都经过一地的改良。
好似秦霜树手艺那样原汁原味还原的,就几乎没有。
所以,他经常都会来照顾她的大排档。
谢云隐微微一笑,道:“不急。”
他弯下腰,轻抚在小嘉峰的头顶,说:“嘉仔,阿叔不会吹,你替妈咪吹吹呀。”
找到比谢阿叔擅长的事,小朋友可得意了。
走上前来,两只手握住妈咪的手,说:“谢阿叔,你看仔细哦,我只教一遍。”
“嘉仔……”秦霜树的脸还在发烫,忙阻止儿子乱说话。
谢云隐笑意吟吟,倒是没说话。
不然,她更要尴尬了。
嘉峰果然张开小嘴,仔仔细细地为妈咪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吹。
温暖的气流轻轻吹动,指尖的痛感真的消失。
秦霜树伸手,摸摸嘉峰的头,道:“好多谢你呀,乖仔。妈咪不痛啦。”
小嘉峰好高兴地扬起脸,笑容灿烂。
“有冇学会呀?谢阿叔?”小朋友问得好真心诚意。
两个大人听了,都心中感觉怪怪的。
谢云隐忙道:“阿树呀,我今次想食一碟草头圈子。”
他显然在转移话题。
秦霜树忙道:“谢生,不好意思呀,草头,就是苜蓿,这个季节冇。可不可以就换成红烧圈子?我有备有豌豆苗,烧出来都好香。”
圈子是上海的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