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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不吃,是想要儿子也痛苦?
也后悔吗?
秦霜树叹息道:“马师傅,本来我们都是外人,不应该多话。但是,你都救过嘉仔,我真是不忍心,见你父子给自责同愧疚裹挟,亲爱成仇。所以,想多话几句。”
马冰河抬眼望着她,静静听她讲。
“你有冇想过,阿嫂做咩有食物,都让给你们吃?她是不钟意食吗?”
马冰河楞了一楞。
好半晌才摇摇头,道:“当然不是。阿曼最疼彬仔,又钟意我。她咩都给我们,是因为她好钟意我们,好钟意这头家。”
“她想我们可以过得好点。她看着我们食,比她自己食还要开心。”
他的思绪,不由回想起,十年前的点点滴滴。
阿曼总是哄着他、逼着他,让他和儿子可以吃得更饱更舒心。
家里有十块钱,九块九都花在他们父子身上。
但,她永远都笑得那样开心。
秦霜树才道:“就是呀,她让给你们食,是心疼你们。是想你们过得好。”
“如果她知,因为她的这份心意,你们父子竟然这样自虐,这样惩罚自己,阿嫂都好痛心,她在地下都不会安乐。”
她接过嘉峰手中的筷子,将它塞到马冰河的手中。
马冰河怔怔望住,那笼渐渐没了热气的白兔饺。
忽然伸筷,夹住。
一口,一个。
鲜美的汁液,流了他满口。
昔日的点点滴滴,仿佛随着这小小的虾饺,全都留回心田。
“阿曼……”
他怕有什么会掉下来,赶紧又伸手,夹了一只“小白兔”。
放入嘴里。
“妈咪……”嘉峰轻声唤秦霜树。
她温柔地看向小朋友,问:“咩事呀?乖仔。”
“妈咪,你蹲下啦!”奶声奶气的童音很坚持。
秦霜树听从儿子的话,蹲在他面前。
小嘉峰悄悄和妈咪咬耳朵:“妈咪,我都觉得马阿叔好可怜。阿彬哥好可怜。我可不可以帮手他们呀?”
秦霜树闻言,一肚子好笑,她也悄悄说:“乖仔,你才四岁,大人的世界,你都不明。你可以帮手他们咩呀?”
嘉峰眨眨眼睛,好半天才忸怩说:“我都想去马阿叔家里看看,想同阿彬哥讲话。”
他们的咬耳朵,马冰河听见了一部分。
只是觉得“猪油渣师奶”,确实好会教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