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页
纪清祀看一眼就知道是谁送的花,他记得的花语并不多,但恰好知道黄玫瑰——友谊、道歉、消逝的爱。
真的是不能再贴切了。
大约一小时后,纪清祀又收到了一束花,66枝红玫瑰,用黑色雾面纸包装好,再用红色缎带束扎,卡片上是手写的“生日快乐”。
红玫瑰的花语——我爱你,每一天。
搭班的护士一边对着两束鲜花拍照,一边说她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多的玫瑰花,要沾沾纪清祀的喜气,“纪医生,你谈恋爱了吗?”
“送花的朋友可能是在玩真心话和大冒险也说不定……”
纪清祀将两束花放到了医生值班室里,花很美丽,他却在发呆,一束是“爱过”,另一束算是……“错过”?
良久,他有些无奈地叹口气,月老牵红线的时候是不是把他那根打了死结啊。从进入泌尿外科工作以来,纪清祀见过太多毁三观的病例,器官损伤什么的还好说,特别遇到那种不洁身自好,还把病毒传染给十人以上的“超级传播者”,他往往要强行说服自己拿出耐性给他治疗,还要规劝病人“洗心革面”。
“一千零一夜”的病例分享其实后来魏泊舟又让他继续讲过,纪清祀都尽量挑一些有意思的来聊,还旁敲侧击让他一定要注意做好“保护措施”。
魏泊舟答应的倒是很快,纪清祀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真的听懂了,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点到为止,其余的就靠他自己悟。
以前因为自己性向问题,纪清祀对同性肢体接触多少有点排斥,原本以为学医能克服这个毛病,等到他被现实无情的打击后,变得更不喜欢与人接触。
当初在斯瓦尔巴他会把魏泊舟带回民宿,事后回想起来也有很多冲动的成分存在。陌生的环境,俊美的面容,年轻的男人,三个因素缺一不可,否则他最多把魏泊舟送到朗伊尔城那个只有8张病床的医院,也许还会再替他付个诊疗费。
无论黄玫瑰还是红玫瑰,大概都不会属于他。
风平浪静的一个夜班,早上交班后,纪清祀开车回家,想了想还是把两束花都带上了。
无论爱过还是错过,其实他都曾短暂的拥有过。
但爱情就像鲜花的保质期一样,花期过了就会枯萎。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纪清祀生日过后,已经临近农历新年。
每年这个时候,各大器械商和药代商纷纷各显神通,以公司举办年会的名义邀请各个科室的医生们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