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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刺史的脸一瞬间黑成锅底,毕竟只听说过“护犊子的”,没听说一院之长嘲笑自己学子的,节度使王见梅刺史拉下脸立刻回头狠剜曹祭酒一眼,把曹祭酒手里紫金锡杖都吓掉地上,曹祭酒一个踉跄又被永虚和尚扶住了。
此时东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倒不是因谁琵琶弹得好,毕竟也没传出乐声,只是人群正喋喋赞叹高台上的小琴师长相漂亮,眼睛大而水灵竟比女子都俊。
不知发生何事的梅刺史眉毛打结疾步去了东边,一众官员骤然像条大尾巴似的也跟着梅刺史一齐甩了过去,就剩下被永虚和尚搀着的曹祭酒依旧立在原地。
“永,永虚大师?”曹祭酒揉了揉眼遥遥望着远处高台,再回头看向永虚和尚时有些结巴了,“你,你瞧竹架子上那个人......像不像凤儿?”
永虚和尚:“......”
永虚和尚此时不仅看到了风儿,还远远瞧见了杨砚青和赵司业的身影,永虚和尚的声音几不可闻抖了下,“就是凤儿......”
“什么!”曹祭酒再次转头看向高台,此时也看到了不远处的杨砚青和赵司业,曹祭酒顿时抓紧永虚和尚的胳膊慌了神儿。
“曹砚青把凤儿特意混进考生里参加斗琴?”曹祭酒的嘴歪到天上,“难道凤儿倒戈了?!”
永虚和尚重重拍了下曹砚青的手,方才一瞬的惊措已消失,又恢复了一张慈祥笑面,“放心罢,一个勾栏女子怎会舍弃偌大的宅子和够享用一生的金银财宝不要,偏偏反水,于她有何好处?”
高台之上,凤儿和对面台上抱着琵琶的小画僧互相鞠躬行礼,而后坐下来,凤儿似深吸口气把手抚到琴上。
要说此时谁最紧张,杨砚青和曹祭酒双双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