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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度使王给梅刺史旁边小厮递了眼色,那小厮赶忙虾着腰拿起一双金筷殷勤帮梅刺史夹菜到盘中。
节度使王大笑一声举起酒杯,音若撞钟,“梅大人,您这怎还生气了,今日我可是有大喜事要告诉您呐。”
梅刺史抬抬眼皮,“酒就不喝了,我夜里还有折子要写,咱二人之间还费何周章?快说罢,到底是何喜事。”
节度使王摆摆手让所有人都退下了,神神秘秘把椅子朝梅刺史身边挪了挪,套着近乎,“大人说的是,怪我卖关子了,其实我是想告诉大人,梅赤这小子前些日子在怡香院里点了个姑娘。”
“......”梅刺史手抚胡子愣了半晌,随即冷哼一声透着无奈,“曹川啊曹川,你这又是从哪儿听来的耳食之谈,你是揶揄我还是嘲笑我,我的确老了,但还没到耳聋目瞎的地步,梅赤什么德行我这当爹的心里有数。”
“谁说梅大人老了。”节度使王当即板起脸,“大人依旧英俊儒雅,芝兰玉树不减当年。”
“咳......”梅刺史咳了一声,往一侧挪了挪身子。
“哎。”节度使王忽然长叹一声,“你看,我就知从我口中说出你定是不信。”
节度使王随后拍了两下手,只见刚才退下的男男女女又盈盈走回大堂跪成好几排。
“怡香院的jì • nǚ小倌基本全在这儿了,中间跪着的就是青楼老鸨,梅大人若不信可以挨个询问,当晚他们都在场。”
梅刺史:“......”
节度使王见梅刺史默不作声也不接话,便冲老鸨一指,“你,上前来,把那一晚发生的事原封不动给梅大人重述一遍。”
“是,大人。”老鸨头也不敢抬,一身冷汗立刻佝着身子小跑上前把当晚的事一五一十全盘托出,就是没说翠花其实就是杨砚青的事儿,毕竟自己还想留条小命儿呢。
另外她还说了节度使王交待给她的违心话,其实她早跟节度使王反复说过梅赤和“翠花”在床上只是亲了亲,衣裳什么的全穿着呢,但节度使王却非让她在梅刺史面前不仅说那二人光着,还得添油加醋......
老鸨自然不敢违命,只得把翠花送上“不归路”,她也不知梅刺史听后会作何反应,反正曹砚青只能自求多福,要万一真出什么事也只能靠梅将军替他兜着了。
老鸨随后在梅刺史面前徐徐阐述,小心谨慎不敢说快,生怕说急了梅大人再一个激动当场过去,自己照样还得赔命。
但是当老鸨一顿添枝加叶讲述完事情始末后,却见梅刺史依旧抚着胡子一声不吭,老鸨觉着自己好像在对牛弹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