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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该想清楚的,想想姐儿和太太,日子也不一定好过我。”
“话不是这么说的,你也别太自哀自怨。”
……
话说到这里,两个人又有些欲语还休,晴秋想要再劝,可不知道劝什么,敏鸿想要剖白心迹,可不知道心上还有哪块地方是没敞开的。
两个人都有些怔怔的。
蜡烛芯熔完了,晴秋拿剪子利落地剪掉一截线,火苗才重新跳跃起来。
“我……”敏鸿开口。
晴秋抬眼,“嗯”
“我是说,往后我再给家里花钱,也是为这家里张罗,你心里不会再生疙瘩了罢。”
“我……”
我不是你家里人呐,晴秋心里怅然,可是看着鸿哥儿亮晶晶的眼睛,她张口结舌,狠不下心否认,只道:“我不会了。”
“这便好,”敏鸿好似得了圣旨似的,舒了一口气,笑道:“那账以后也别算了!账本给我!”
晴秋忙摇头,那不能给。
敏鸿蹙眉瞪眼:“晴秋,你长本事了,糊弄我”
这是佯怒,晴秋瞧着他脸色,熟得很,摆了摆手,糊弄道:“我哪敢呢,那账本不光是记着我和你的账,还有和外头人的账呢!怎好给你,那我使什么”
敏鸿想了想,道一句“也是”。
晴秋又道:“行了,你要说的就是这些话那我记下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快回去歇息罢。”
就这样,三言两语把他打发走了。
……
鸿哥儿走后,晴秋不再针黹,熄了蜡烛,翻身钻进被窝里,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等到了鸡叫时才昏昏然入睡,再醒时,早已天光大亮。
今天是个罕见的艳阳天,老爷儿光暖洋洋照在窗棂上,打进屋子里,屋子里也暖洋洋的。
青州的冬天就是这般,有太阳就温暖和煦,没了太阳便阴冷肃杀,不像连州,冬天里的太阳和摆设似的,没甚用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