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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春夏捧着地契,心里揣着十五只兔子似的七上八下,忽儿将地契掷在桌上,笑道:“那感情好呢,眼下这地你跟小老儿可要不着,明儿范世芳就来割麦收地了。”
“你没有地契,所以你和范世芳之间是暗门子交易,过不得明路的,就算是拿到经界所,那地也不是范世芳的。”
“还用到经界所”谢春夏叹了口气,看着敏鸿,道:“小兄弟初来乍到,不知道本地这些弯弯道道,那范世芳在青州府衙门有人,你难道还要告他不成即便告了,也是不了了之,还得受顿打,不然凭他这些年为非作歹,岂不是把牢底都坐穿”
穆敏鸿笑了笑,却道:“县里的事,县里不解决,如何能先一步闹到州府上去即便他州府衙门有人,难道你不知道,贵县县太爷,他父亲是谁嚒”
平民老百姓不知道,谢春夏如何不知他悻悻笑了,那小县太爷的父亲,可是朝中步军太尉蒋令德,那蒋太尉在三衙中盘桓二十载,就连权臣姬新亭见了都要给其三分薄面——他的公子在石山县,别说县里,就是青州府都打过招呼照应了。
“公子的意思是”
穆敏鸿手指按着地契,往谢春夏这厢轻轻一推,道:“我的意思,自然是您老儿告他,就告他侵占你的良田!”
谢春夏犹疑不决。
“还怕什么从前你是没有地契,本就不占理,和他闹到公堂自然是您挨打,可是如今你要是有了地契,那一千亩水浇地堂堂正正姓了谢,你又何愁官司打不赢难道县尊太爷还会包庇他范世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