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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哥儿左右瞧瞧,四下里无人,本不欲与他多言,只道:“你倒是盯得紧,多早晚等在我们府前的”
“三更时我就来了,申时起下了雪,你瞧我这一身!”赵子琪比划着。
他连斗篷也没穿戴,一身单褂子上覆着一层雪,鸿哥儿心里多了几分动容,问他:“赵子琪,你几番纠缠惦记此事,说实话,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瞧哥儿你说的,我又不傻,若和我有关,我不早跑了,还能凑上前来!但我也有一句实话,说给哥儿听:论起经营买卖,我不及你和你老子,但我赵子琪行走江湖这么些年,论起偏门阴暗之道,我比你们多清楚呢!何不叫我帮你我这人不图别的,就图一点钱,哥儿你松松指头缝,漏下来的就够我吃喝嚼用的了!”
这话着实不假,赵子琪的行径传遍连州,听说他在南边剪径拜码头,什么都干过,也就是好赌,不然早成势了。鸿哥儿因笑道:“也罢,算你心诚,跟上罢!”[注②]
……
他们出了巷子,穿过瑞昌大街,径直来到城西一处早市。
这里同穆府边上的茶马集市不同,不卖那些大宗商货,只卖些百姓日用杂货,多是廉价粗鄙之物,比如炕席箩筐,犁耙镰刀,柴薪木炭等,边上还有一溜儿摊子,是杀活猪宰活鸡的,吱哇乱叫血气熏天。
因此穆敏鸿一进来,便惹得周遭老妪老翁频频侧目,忖度着这个衣裳光鲜的俊逸少年是不是走错了。
穆敏鸿却不管这些,只管牵着马一道走,一道看,然后在一个卖本地萝匐的摊位前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