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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是笑的,南北这么被他看着,忽然有些害羞,想抽出来,章望生还攥着:“是不是使坏了?”
他还记得她小时候调皮,哄着八福蹲那,自己把尿装瓶子里浇人一背,真是皮死了,二哥非常严厉批评了一顿。
南北脸开始发热,她说没有,章望生还是看着她笑,笑眼温柔,南北很羞涩,她第一次意识到三哥是男的,自己是女的。
她心里有点奇怪的冲动,闹不清楚,昏头昏脑地凑上去,贴了贴他嘴唇。章望生一下松开她手指,看着她,不确定她是小时候的习惯,还是什么,莫名觉得尴尬不已,他觉得不合适了,这点很明确。
油灯昏黄,南北脸红得厉害,心跳也快,她一下翻过身,背对着章望生,紧紧闭上了眼。
章望生侧起身,握住她肩头,刚喊了句“南北“,她就在那滋哇乱叫扯被子蒙头:“我要睡觉了,困死啦!”
他无奈笑了笑,只好下床把油灯吹灭,重新躺下。
第34章
整个新年,过得都很祥和,贴对子,包饺子,他们在供销社碰见过一次雪莲姐,事到如今,见面都很不自在,也没法打招呼。他听说她另找了人家,很远很远,也许是年关回来看孩子,他默默看向她,她一眼也没看他。
他想,雪莲姐大概恨透了自己,也恨透了南北。她还一身伤痛,可他已经带着南北,亲亲密密的,在这儿买东西。
他真不敢往深了想,跟南北说回家。她也看到了雪莲,猛一打照面时,南北觉得羞愧,可很快,心里竟又有一丝窃喜,这种窃喜非常不光彩,可有就是有了,没法不承认,三哥还是属于自己的。
南北不能表现出来,很听话地跟章望生回家去了。
社员们开始说闲话,章家肯定有私藏的钱财,要不然,这两人念书,吃饭,家里又没个挣工分的。公社里说,章望生在县城厂子里当临时工,给人抬石头,挑沙,已经把钱按着二八分交到队里计工分了。
社员们这下又十分羡慕章望生了,有这样的好机会。
南北穿着新棉鞋,一天要擦好几次。太阳很好的时候,两人在院子里晒被褥,敲敲打打,弄完了,章望生辅导一会南北功课,她咬着笔头,说:“我能不能念高中?”
他笑道:“通过测试就能,你不是聪明吗?肯定能的,等高中念完,说不定你能继续工农兵大学。”
南北这出身,大约可以算孤儿,成分清白,看到时能不能找找门路,推荐上去,章望生替她打算的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