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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此留宿一夜,但赵或几乎扎身在营帐里,通宵达旦埋头军备之事中,临近天亮才回到营帐中小憩。
沈凭夜里睡得不安稳,赵或不在是原因之一,更重要是眼下的变幻莫测,令他对越州城惶惶不安。
厚重的帷幕被掀开,沈凭下意识把眼睛闭上,感受放轻的脚步声缓缓走近。
赵或把大氅卸下,走到盥盆前洗了把脸,之后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褪剩里衣后小心翼翼爬到被窝,想等着手脚捂热再伸手抱人。
未料在他暗暗搓手之际,忽地手背感觉到一阵温热。
他倏地往前看去,瞧见沈凭睁开眼帘,在昏暗的幽光中安静望着自己,眸色温柔而深情。
随着被窝响起一阵动静,沈凭转眼就被赵或捞进怀里裹着。
赵或将下颚抵在他的脑袋,阖眼瞬间,忽感疲惫卷席全身。
他将沈凭搂得紧,两人如互相取暖的小兽,低声交谈的话语听得一清二楚。
一夜未眠,赵或的下颚长了些许胡茬。
他故意用下颚蹭着沈凭的脑袋,声音颇有撒娇之意,“哥哥好暖,可是被我吵醒了?”
沈凭埋头在他的怀里,倦怠的眼帘这才安心闭上,小声说道:“是我浅眠。”
赵或停下小动作,故意戳破他道:“明明是我不在,哥哥才睡不着。”
“自恋。”沈凭带笑说道,不过片刻,又回应了一句,“不过的确如此。”
闻言,赵或捏着他的脖颈,身子朝后些,将怀里的脑袋露出来,垂眼打量着。
沈凭感觉两人之间有寒风跑进来,即便不睁眼,也能猜到赵或的小动作。
他仰起头,闭眼面向赵或,轻声道:“殿下只顾着看,不亲一下人家吗?”
赵或的神色一顿,被撩得耳根发热。
他压不住嘴角的笑,猛然埋头吻了下去,用力亲了一口,分开时也没舍得离远,干脆贴着额头相拥,低声道:“幸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