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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凭因淋雨受寒,身子一落千丈,后来一路奔波逃难,也未能好好治病,日积月累落下病根。
赵或抵达越州城的首要之事,便是为沈凭请了最好的大夫,不分日夜养了半月后,沈凭才捡回了些许精神,但一日三餐还是离不开汤药。
此时,书房的案前摆着一碗汤药,久久不见有人碰,似被忽略了一般。
孙作棠和沈凭端坐圈椅,孙娘一头白发,容光焕发,慈眉善目,瞧着比在官州时健朗许多,拨算盘的双手又稳又快,能左右开弓。而平日只要不扯算账的问题,她会少几分严肃,多几分健谈,是一位有趣的老太太。
眼下刚谈完有关静州粮食一事,恰好扯到关于启越两州交界的粮仓。
时过境迁,当年苏尝玉出资,助贺宽试行粮仓之举,为朝堂在鸦川口的官道修建的粮仓,不料如今竟成了他们独有。
孙作棠道:“前些日子秋收刚过,这两年启越两州的收成很好,完全足够支撑越州和静州。”
沈凭看着面前的账本,说道:“眼下魏都出了事,粮仓在明面上不能为启州所用,此事蔡羽泉已知晓,这段时日重新辟一处仓位,将各州所需划分清楚,避免连累启州。”
虽然蔡羽泉为沈凭所用,但立场上必须划清关系,避免有心之人以此大做文章,惹来朝廷派人调查蔡家。
孙作棠明白这话中所指,遂记了下来,接着说道:“鸦川口粮仓在两州之间,蔡大人调去启州城后,如今鸦川口是新上任的官吏所管,名唤潘淋漓,此人长袖善舞,靠笼络民心而接管了鸦川口,平日在粮仓一事上,都免不了要和他打交道。”
闻言,沈凭从满目的账本中抬首,稍作思索后,从吏部往年提交的奏疏中找到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