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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方重德得知沈家的消息,全是贺宽带来的。
只是半个时辰前,他们议事完后,却是苏尝玉送客离开,却在后门被贺宽堵着质问。
两人自马车那一吻后几乎没有见过面,偶有擦肩而过都是在苏尝玉出城办事。
在贺同喆出事前,中州的商行递信让苏尝玉前去一趟,不料回来途径清河城时,意外见到外出办案的贺宽。
苏尝玉回想那意外之吻,往事不堪回首,见到人后拔腿就跑,不到一天就从清河城回到京城,跑得那叫一个火速。
令贺宽都觉得不可思议。
贺宽这人本来就不解风情,瞧他这番反倒觉得好笑,遂多次派人去查苏家的账,逼得苏尝玉出面。
谁知苏尝玉一见到是他,脚下仿佛踩着风火轮似的,一溜烟就不见了。
苏尝玉有种被仇家盯上的感觉,索性出城避风头,钓鱼两天,怎料又遇到休沐钓鱼的贺宽。
贺宽为解心中烦闷前来,两个钓鱼佬隔岸相望半日,最后还是苏尝玉落荒而逃,连钓具都不要了。
此后贺宽便更加不解,想问个清楚他在躲什么,不想世事难料,贺同喆出事了。
今日他是为朝中事宜前来寻方重德,苏尝玉几乎藏着不浮面,若非贺宽在他府上迷了路,苏尝玉断不会出现寻人。
这一见那可不得了了,贺宽步步逼近,质问的话就像投石,惊得水面翻涌起了浪花,一副问不清楚就鱼死网破的架势。
苏尝玉何尝遇到过这些情况,怀疑他迷路是假的,要恐吓自己才是真的。
他手忙脚乱间急红了眼,朝贺宽开始拳打脚踢,许是憋着哭,耳根逐渐红了起来。
“我怎么面对!你要我如何面对!我平生何曾遇到过这些事情!你追着我问,我也不知如何回答你!难道我要告诉你,我苏尝玉的初吻,是、是给了你这么个臭男人吗?!”
贺宽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扔他打骂也默不作声,满脸冷漠肃然,像木头似的。
苏尝玉抬手抹了把不争气的眼泪,两人的对话永远都是礼尚往来,片刻前贺宽说话都还妙语连珠,可却让自己无从招架,想要解释却越描越黑。
眼下倒好,贺宽不说话了,只有他自己在撒泼打滚,好似这件事情错在自己一般。
苏尝玉急哭了眼,哭得厉害,耳朵倏地红透了,讲话也断断续续的,金算盘一直往贺宽身上砸,金珠噼里啪啦作响。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言乱语道:“苏家、苏家就我一个人了,从前那些长辈待我不好,我、我全把他们赶走了,没有人教过我这些事情,你问我为何躲着你,我如何知晓啊!我唯独知道、知道心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