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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骤然间,他修长的指尖捏紧沈凭的下颚,逼着他抬头直视自己,睥睨着道:“看着本王,好生回答。”
沈凭捕捉到他眼底闪过的一丝戾气,只觉得神奇,没想到这个人竟也有失控的一天。
他不禁嘲笑了两声,余光瞥见屋外闪过的身影,缓缓道:“王爷这是,因为我和惊临的相爱而生气吗?”
赵抑眉梢一蹙,盯着这张令自己念念不忘的脸,指尖的力道加重几分,“相爱?都是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罢了。”
话落手中一甩,扬袖转身负手而立,眼底的愠怒难以消散。
沈凭抬手揉了揉发疼的下颚,道:“王爷如愿以偿,逼得惊临离开魏都,想方设法将世家击碎。事到如今,储君之位眼看到手,为何还来与我纠缠不清,与我这等平民计较呢?”
“纠缠不清?”赵抑闻言轻笑,随后朝前走去,“与其说我们纠缠不清,不如说是你父亲沈大人办事不足,才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沈凭的目光追随前方的人,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赵抑转身看来,隔空相望,道:“先前你入大理寺刑房受审时,本王让沈大人入宫除去一人,怎料他不仅没做好,还想替你藏刀。”
沈凭在他的话中陷入沉思,回想当初在大理寺受刑前后,搜寻赵抑口中所指的“刀”,沉默片刻后,眼睛蓦地睁大,难以置信转头看向皇宫的方向。
见状,赵抑也非常满意他的反应,道:“如此看来,你倒是愈发聪明了,勉强能达到令本王难以割舍给旁人的程度。”
他缓缓踱步,垂头整理着袖口,漫不经心接着说:“幸仁,为何连燕王都能乖乖听话不与本王作对,而你却不顾死活,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本王的好意。你可知你越是这样,就越是让本王爱不释手啊。”
每每想到此处,他都恨不得拉着沈凭堕入煎熬中,让其一并感受他的痛苦。
沈凭心中忐忑,转头看他道:“赵清影,你到底想怎么样?”
以官职为要挟,以shā • rén换忠心,这般手腕了得之人,不愧能让清流派那群人甘愿辅佐。
赵抑宽恕他的无礼,眉梢微挑带着浅笑道:“你不是想要你的父亲吗?不如给些表现,也许本王心情愉悦了,指不定就把人交给你了呢。”
沈凭听着他这势在必得的语气,心中变得忐忑不安,面对他所言中这些卑鄙龌龊的条件时,只觉作呕,与之对视的眼中盛满厌恶,气得胸膛起伏的同时,对父亲未知的处境而生了担心害怕。
他袖下的手指突然兜住,袖口轻轻一动,接住掉落的东西,随后朝着赵抑慢慢走近。
赵抑平静看着他朝自己走来,眼中毫无期待可言,反倒是揣摩着他的一举一动。
待他们还有三步之遥时,沈凭迅速上前,手臂一扬,蝴/蝶/刀脱手而出,毫不留情朝赵抑的脖颈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