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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凭琢磨着他们话中的意思,但并未细想,权当两人相交的趣事,说一句他听一句。
待苏尝玉发够了牢骚,在原地转悠半天,将方重德转出了老花眼,忍不住朝他摆手止停道:“行了行了,别转了,老头的眼睛都花了。”
苏尝玉原地一站,握着金算盘说道:“再搬。”
他没有询问方重德的意思,也不会听他的话,只是和沈凭商量做打算。
沈凭偏头看了方重德,见老者气定神闲,遂回道:“若是要搬,恐怕要过了元宵后。”
苏尝玉不解问:“为何?”
沈凭说道:“清流派近日有所动作,见初调去大理寺后,城门附近皆是京兆府的人,一旦有些许动静,张昌钦那边必然第一时间收到消息。且如今京城盘查前朝余孽,想要出城,绝非易事。”
他想到今日收到的消息,接着说:“听闻谢长清元宵回京数日,届时等上一等,让太师随他离京,在此之前先找好落脚之地,待惊临安排妥当即刻出发。”
苏尝玉看向方重德,对天长叹一句,“老头啊,你真的是,命途多舛啊”
方重德无言一笑,看着他们的眼中满是慈爱,当真置身事外,由着他们随意安排。
入夜,百花街深巷。
两抹人影藏在暗处交换信物,随后听见一人压低声问道:“上回虞娘在暗房中落了东西你可瞧见?”
对方一听只是摇头,回道:“柳大哥自行去找找看,我离开时屋内并无异样。”
柳信得知没有,随意道:“算了,也没有贵重东西,都是旧物罢了。”
他说着端倪须臾又说:“阿挽,你与我们之事切不可被旁人知晓,近些时日越州因钟嚣的干扰难以待命,我要接应一趟同伴,若你遇到棘手的问题,可前去找孔相,他定会全力以赴助力于你。”
姜挽闻言乖乖点头,方才在腰间摸索的手收了回来,心想锦囊许是落在了璟王府中,寻思着这几日再送回来一趟。
见他心不在焉,柳信不放心与他多说了两句,叮嘱说道:“越州的事情我们皆是按照你所办,此事若成,我们将把世家连根拔起,到时候你想处置任何人,我们都能替你善后,只是事情未成之前,切记绝不可暴露。”
姜挽听着他的话有些不耐烦说:“行了柳大哥,你们倘若不相信我,大可不必约我前来相见。”
柳信抿了抿唇,在黑暗中试图看清他眼底的变化,但终究一无所获。
他回想虞娘的劝慰,语气放软了些许说道:“我们并非对你猜疑,但事关性命众多,这些年我们东躲xī • zàng筹谋着一切,无非想报仇雪恨,连根拔除谢家,辅佐璟王登上储君之位,平日小心惯了,难免有所顾虑,这些你将来总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