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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一旦被发现,失去的不仅仅只是官吏,更重要的是皇帝的信任。
赵抑平静道:“杀无赦。”
这个答案在沈凭的意料之中,即使是世家派也是同样的方式处理。
而他打听此事,无非想要印证心中所想,因为赵抑会说到做到,这也让他对赵抑联手前朝的疑虑消散,思考起方重德的话。
前朝人想要在清流派获得什么?
赵抑偏头看去问道:“你呢?”
沈凭的思绪被打断,发懵看他,“什么?”
赵抑轻轻笑道:“倘若你发现了余孽混迹在两派中,你会如何做?”
沈凭听见“两派”一词,别开脸看向花海道:“交给王爷处置。”
若在世家派发现,也许他会毫不犹豫处理,避免给燕王府带去麻烦。
赵抑的目光落回海棠花林中,“本王要你一视同仁。”
言外之意,便是要沈凭对待赵或那般对自己。
他现在可以不要感情,但不能没有忠心。
沈凭明白,只是并未回答,而是选择沉默地点了点头。
随着赵抑路过一株红色的海棠树前,他的余光多扫了一眼。
这株红色的海棠花,让赵抑不由自主想起一抹身影,那是沈凭身着朝服,站在雪地和自己相争之时。
回想之际,两人已然抬脚往听雨楼而去,入了屋内后,暖气迎面扑来,驱除深秋里带着的寒意。
时过境迁,沈凭已有许久未曾进听雨楼中,从前种种涌现在脑海中,最后定格在门前的一场大雪里。
他跟着赵抑来到书案前,只见赵抑从中取出一份奏疏递来,他双手接过后有些不解。
赵抑道:“打开看看,你会喜欢的。”
沈凭闻言将奏疏拆开,看完后心中一紧,片刻未能抬首朝赵抑看去。
因为上方所写的,是皇帝对大理寺和兵部的调动。
赵抑道:“前朝之事,陛下对两派生疑,贺老将军当初收了本王的贺礼后,陛下便怀疑他心向清流派,这次又逢魏都暗藏前朝人,陛下也不再放心贺家掌握骁果军,如今打算把他从骁果军中调去兵部。至于惊临......”
他说着还不忘端详沈凭脸上的神色,续道:“大理寺这几年政绩斐然,但和京兆府走得近,故而陛下便打算让他安心当闲王了。”
京兆府事关魏都,说到底,皇帝便是要分散可能威胁到自己的权力,尽可能集中在自己的手中。
好比当初沈凭提出的兵制改革,能得到皇帝的肯定,却遭到百官的反对。是因为这个兵制,能让皇帝把兵权彻底掌握在手。否则如今皇帝也不能这般轻易就能越过百官,去调动贺宽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