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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真正等着他的,是身处越州的十二卫。
他红着鼻子和赵或等人道别,抱着贺宽哭得七上八下,若非精锐们训练有素,恐怕都要为他这副模样感到失望。
其实众人心知肚明,谢长清此行所背负的什么。而他自己也很清楚,虽然为兄弟两肋插刀并不算什么,但是他难免害怕,毕竟养尊处优长这么大,都是靠努力吃出的圆润,生怕去了越州没有好吃的,也担心死在沙场从此回不来。
赵或看了看天色,瞧见乌云蔽月,感觉要下一场夜雨。
他伸手把人从贺宽的身上扯下来,拿起谢长清的袖口胡乱抹了把花脸,无奈道:“天色不早了,启程吧。”
谢长清哭着鼻子看他一脸淡定,“惊临,我、我还能回来吗?”
赵或颔首道:“能,如果此行真的有事,我一定亲自把你带回来。”
“呸呸呸!”谢长清朝地上啐了几口,瞪了眼他,“我长得就平安富贵,根本不会有事!”
贺宽嗤道:“最好不过,但是你放心,我们已提前派人快马加鞭送信去了越州,总之不会饿着你的,你跟着冯大人好好学。”
谢长清心底得到了些许安慰,但还是十分忐忑,问道:“那我爹为何不来送我?”
闻言,面前两人相视一眼,随后赵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而贺宽则弹了下他圆滚滚的肚子。
“舅舅他有公事缠身。”赵或说道。
谢长清抽泣着嘟囔说:“总是这样,这次也是,一句话就把我打发掉,都不知道他到底疼不疼我。”
赵或道:“不疼你,又怎么会把这样的重任交给你。”
但没想到谢长清摸了把鼻子说:“爹他心里肯定觉得你最重要。”
赵或一愣,哑然看着他。
只见谢长清撇了撇嘴,吸了下鼻子后扬起脸一笑,“不过你确实重要,惊临,你别嫌他死板,早日圆了他的寄望,然后把我接回来,给我也封个亲王。”
贺宽一听,立刻捂着他的嘴巴,冷声骂道:“蠢货!小点声,别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谢长清不懂他为何这般敏感,两人险些又扭打了起来。
赵或则木讷呆在原地,为他方才这句话而失神,令他回想起那日在马车里和谢文邺的对话,忽然间他仿佛看见那人鬓间的白发。
贺宽把人制止后,抱着剑站在面前,死死盯着他的嘴巴,省得他又说错话。
谢长清发泄完后心情舒爽了许多,哭成核桃的双眼瞧着快要睁不开了,许是出门前饱餐一顿,眼下开始有些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