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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赵或清楚自己,无时无刻、毫不犹豫、无需理由,都会为他选择妥协。
哪怕此时他带着质问而来,都能毫不在意将其抛掷脑后,只要人还在自己身边就足够了。
他目光聚焦于眼前人,道:“哥哥。”
真的好爱你啊。
赵或为他低头,忍不住再一次吻住他,顺势将他抱起,托着他大步流星朝着明月居而去。
这夜沈凭在他手中被反复翻转,却从未求饶过一句话,反倒将他循循引诱,勾得他爱不释手,情愿死在这销魂月下。
屋内的陈设早已移位,每一处都能被他们利用,待烛火熄灭之前,那投落在墙上的影子仍旧交缠起伏着,泄了满屋的余音。
次日一早,厢房门被人敲开,彼时沈凭还在熟睡当中,赵或起身时也没多想,以为是王府有事禀报,迷迷糊糊便去开了门。
结果入眼看到沈怀建的那一刻,吓得整个人呆滞站在原地,“沈大人你......怎会在我家?”
沈怀建身子朝后仰去,嘴巴张开,双眼瞪大,半晌连行礼都忘记了。
什么叫在你家?
睨着赵或顷刻,他很快明白一切,最后缓缓阖上嘴巴,用力咽了下喉咙,僵直地转身,看向偌大的院子,抚掌赞叹道:“今日晴空万里,果真天色宜人,是该赖床的,嗯,就该多赖床的......”
之后他慢悠悠离开了明月居,叫赵或看得一惊一乍,后面逐渐从陈设中回过神来,记起原来自己身在沈府而非王府。
关上门后,他抬手搓了把脸颊,拍了下脑袋,朝着内间走去,最后回到了床榻上坐着。
晨起的阳光洒进屋内,将窗棂的形状映在地面,把满屋的狼藉照得一清二楚。
赵或垂眼看着榻上熟睡之人,浮肿的双眼,青紫的痕迹,标记着整夜的疯狂。
他的指尖落在沈凭脖颈隐约可见的咬痕处,沿着往上,逐渐停留在他的鼻尖,他的眉眼,最后挑起一缕发丝,认真看着这张动人心魄的脸颊。
平日沈凭穿着素雅本就显得年轻,眼下将青丝散落时,添了一丝慵懒乖巧,叫人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昨夜的风雨历历在目,他们耳鬓厮磨的话语回荡脑海里,将占有倾吐,将误解击溃。
如今他悄无声息的紧随沈凭其后,却不能与之光明磊落并肩而行,即使是长辈在前,也只能被迫隐瞒,或是东躲xī • zàng,这才是他们。
见不得光的他们。
他注视着沉睡的人,突然莫名其妙一笑。
但那有如何,只要能在心上人身边,他就会很容易被满足。
赵或替他盖好被褥,低头往那光洁的额头落下轻吻,随后扫了眼屋内的混乱,深吸一口气后起身,放轻手脚将地上杂乱的一切收拾干净,拿着面目全非的衣物朝着浴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