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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礼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那是一棵金桂,便道:“桂花花期刚过,不过这树近年都不见开花。”
不然膳房老早就给他们送桂花糕来了。
赵抑目视良久,最后将视线落回面前的棋盘,云淡风轻道:“既然不开,就砍了吧。”
他不需要毫无价值的东西,哪怕是树。
次日,一辆素雅的马车驶停在昌盛大街的茶舍门前,门前的茶侍上前将人迎下,踏进门后,见杨礼上前作揖沉默行礼,之后把人带到茶亭中。
茶亭四周落了竹帘,除了衣摆外其余都瞧不见。
赵抑见到来者行礼后回道:“宰相大人。”
孔伐见他朝自己回礼,心中颇为感慨,随着落座,面前也被对方添了茶水。
他见状索性也不去阻拦,端着清茶抿了一口,醇厚的茶水顺喉而下,让他意识到这不是区区茶舍能有的上好茶叶。
他放下茶杯时问道:“王爷可是为了官州之事前来?”
赵抑坦然说:“不错,孟家一倒,官州各署必有dòng • luàn,孔相有何看法?”
孔伐道:“不瞒王爷,兵部经此官州一事,恐坐不住,王爷若想对付世家,这是个大好时机。”
他面对赵抑没有什么可隐瞒,因为这是清流派选出来的皇子,虽然张昌钦曾敲点过清流派各官员,都要和璟王府保持距离,但那些都是表面功夫,暗地每一位官员做的事情都离不开璟王府。
他们和世家对立,步步为营走到如今绝非易事。
赵抑在他的话中思索,道:“兵部由谢文邺一手提拔,其身后又有身负军功的燕王府,官州难不倒谢文邺。”
孔伐道:“王爷说得不错,但尔等定竭尽全力,即使不下马也将让陛下对兵部大失所望。”
茶水声回荡在两人之间,赵抑为他斟茶时道:“惊临那厢,宰相大人还且宽心,他不会插手世家之事。”
孔伐叹了声说:“两派gāo • guān皆知三殿下此次秘密离京,却仍不知所为何事,自古君心难测,但这于我们而言绝非好事。储君一日未立,王爷切记不可心软。”
赵抑看着杯中茶,指腹沿着茶杯细细摩擦,语气平静温和,“若是诸位担心惊临动摇,不妨将兵部一举摘下,如此一来,即使燕王府将来要调兵,也走不开诸位的掌心。”
孔伐一愣,闻言正襟危坐于太师椅,猜测他已有打算,“王爷想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