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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凭见他想走,忙喊住他的脚步续道:“此外,再命人制造舆论,先把苏尝玉的恶名传出去,添油加醋地说,丧心病狂地扯,给苏家施压。”
孟悦恒欣喜若狂地点头,眼底满是狂喜,直到沈凭说完,能瞧见他不断摩拳擦掌,迫不及待想执行。
事情拍定后,他连道谢都忘了说,马不停蹄朝着厢房外离去。
沈凭的视线跟随着他的脚步,沉默看着那张字帖被他踩上脚印,最后缓缓朝着那字帖走去。
不日后,官州商行人人奇闻,孟家凭借丝织品将苏氏击溃,成为南诏各方相争之人。
只是有一事迟迟未见有结果,那便是孟悦恒答应给沈凭五成毛利。
这样的结果原本就在沈凭的意料之中,高额的利润本就是令人爱不释手的东西,自打孟悦恒签了契书犹如人间蒸发,沈凭并未催促,是以眼下身处官州,最怕孟悦恒狗急跳墙,届时恐怕小命不保。
所以他在孟悦恒玩失踪的这段时日里,请李冠去调查冯奇的家属被藏身何处,如今只需等一个时机,等着贪得无厌的欲望难以控制的那一刻,孟家便会被彻底瓦解在百姓之中。
正当沈凭决定静观其变时,李冠给他带来了冯家人的消息。
冯家人安然无恙,只是被软禁在了孟家的地盘中,而孟悦恒正以此要挟冯奇顺从。
但沈凭无法出手相助,如今只能让冯奇稍安勿躁,听从孟悦恒的安排,以保家人的平安。
中秋将至,沈凭收到了孟家送来的贺礼,并盛情邀请他前去中秋宴席赏月,虽然能见面,却是挑了个不能公然谈私事的场合。
与此同时,沈凭正尝试着传信去江州。
窗外的明月将厢房一角照亮,修长的背影投落在地面之上,宣纸的摩擦声回荡在屋内,时不时还能瞧见被遗弃的纸团散落在脚边。
良久过后,李冠推门而入时,脚尖恰好滚来一个纸团,放眼望去,那书案上堆满数不清的废纸,唯独角落被镇尺压着的字帖完好无损。
沈凭听见开门的动静,但依旧未见抬首,只道:“来得正好,有一封信要快马加鞭送去给钱观仲。”
李冠将门阖上,亦步亦趋走到书案前,疑惑问道:“书信呢?”
沈凭埋头说:“在写。”
李冠:“......”
他扫了眼一角的字帖,再回看沈凭努力的样子,视线落在对方握笔的动作上,想要指导的话欲言又止,最终选择闭口不谈,免得伤人自尊。
虽然他很想问到底是谁教沈凭写字的,为什么没有手把手地教他握笔?
沈凭道:“你先坐,还有几个字快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