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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李冠给他看那腰牌,他才发现那并不是燕王府的腰牌,而是来自官州巡察使杨昆山。
他很快意识到应该是钱观仲的相助,明白李冠不能轻易暴露身份。
沈凭不知为何心中有一丝失落,回去驿站的途中闷声说道:“跟了一路又为何迟迟不见出现?”
李冠在马车里坐立不安,听见时一愣,下意识问道:“大公子怎的知晓?”
他自问这一路藏得很隐秘,就连冯奇这种会武功的人,都没能察觉到丝毫。
沈凭扫了眼他手中拿着的腰牌说:“若你没有随我在江州逗留,又如何知道找钱观仲的门生相助?”
李冠哑口无言,便也没有否认他的话,悄悄把那腰牌收了起来。
折腾了整日,两人回到驿站时已是天黑,沈凭前脚刚踏进驿站,就看见小厮上前相迎,指着满桌的佳肴盛情请他过去。
沈凭瞥了眼,知道那是孟悦恒给自己所安排的,回想这几日的种种,他提不起任何胃口,只让李冠去用膳,随后朝着厢房走去。
李冠在他身后唤道:“大公子可有想吃的东西?”
沈凭捡起所剩无几的一点精神摆头,“你吃吧。”
李冠穷追不舍,欲言又止须臾才说:“是主子让属下来的。”
这一点即使他不说,沈凭心中也知晓,“嗯,我只是累了。”
他觉得应该是这段时日太奔波,才导致此时感到疲倦失落。
起码他是这样认为的。
李冠不再阻拦,目送他缓步回了厢房,心中竟又生了从前同样的念头,觉得沈凭的背影带着莫名的落寞。
次日天未亮,沈凭的包厢门被冯奇敲开,不久后听见动静的李冠也跟着过来,但只是在包厢外,远远留意门前的动静并未浮面。
屋内的沈凭身披一件薄衣,此刻正端坐在满身晨雾的冯奇面前。
他看着冯奇那慌不择路的模样,沉声问道:“所以是你引来官府到那茶马互市上的?”
冯奇连连点头,“当时我并未与你谈起,只因往年从未出过意外。南诏人随着茶马互市日渐增多,我只能不断加派人手,甚至在暗中限制南诏人入官州的行踪,是为了让官州免受外敌侵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