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页
孟悦恒整个人的动作开始变得躁乱起来,而那南诏人还在不停煽风点火,眼见今日加工坊非去不可时,他们余光中瞥见一抹身影出现。
孟悦恒转眼看去,脑子里的冲动瞬间被来人的那张风流的脸给消散。
今日沈凭穿着一袭蓝白的锦袍,手中拿着在互市中淘到的纳凉神器帷帽,瞧着贵气且逍遥。
他缓步走到两边的中间,睨了眼四周摆放着的东西,因孟家的出现,交易的十步之内不得有旁人,所以脚下除了孟家加工坊的物品之外,那南诏人的黄金也肆无忌惮摆在面前。
这种看似推心置腹谈判的方式,实则更像是激将法。
如此洞若观火的本事,沈凭在远观时便有所留意,推动者并非是和孟悦恒谈判之人,而是在那人身侧站着的“师爷”。
只见沈凭好奇地穿过他们中间,来到那一箱刺眼的黄金面前,弯腰拿起一块掂了掂,随后把目光往那位师爷看去,浅笑道:“果真是真金白银。”
那群南诏人面面相觑,看着出现却不被阻拦的人感到莫名其妙。
孟悦恒见状靠上前,一扫片刻前唇枪舌战的局面,贴近沈凭道:“你若喜欢,我现在马上带人去加工坊,日后这黄金就是我们的了。”
沈凭将黄金往他怀里抛去,在他手忙脚乱接着之时,踱步站在那群南诏人身前,皮笑肉不笑道:“这瓷窑非去不可是吗?”
面前的南诏人用着拗口的话回道:“是。”
孟悦恒想靠近解释几句,但被沈凭反手拦了下来。
随后见他十分干脆说道:“好,恕不奉陪。”
说着他回头,用眼神示意孟悦恒听令办事,在这一刻的变化中,孟悦恒才恍然大悟方才险些被钱财冲昏头脑。
他捡回理智后,连忙指挥众人将东西收拾起来,可箱子还未来得及盖上,南诏人忽地上前将他们层层包围,就连黄金都置之不理,反倒孟悦恒瞧着那一箱黄金时,眼底闪过一丝担心,生怕弄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