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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两人和掌柜作了告别,出了店铺,钱观仲压低声说道:“陛下在江州城遇刺时,打碎的便是江州瓷窑的汝瓷,可惜了,那几件汝瓷乃是珍品,近段时日官衙还想烧制出献给陛下,却如何都复刻不出。”
不想突然提到刺杀一案,沈凭垂眼思索,但却没有急着转移话题,只是接着陶瓷一事问道:“晚辈瞧着江州偶有南诏人,不知他们对于陶瓷可欣赏得来?”
钱观仲负手而行,那沧桑的脸上浮现几分笑意,道:“谈不上欣赏,但我从前与贺大人时常来往,曾谈起瓷器在魏朝以外盛行一事。”
巡察使多有联络,贺远行从前身为官州巡察使便没少和他来往,两人交好对彼此州城互相了解。
且贺远行在启州上任之前,两人手下都有得力的下属,如今接替官州的巡察使杨昆山,便是他们两人一手培养出来的同僚。
沈凭能和钱观仲相交,只因晚膳之时,钱观仲提了一嘴启州,显然是贺远行曾向他提起过什么,才会得今夜这般盛情交谈,一路上为沈凭不断解疑。
虽然沈凭和他们来往甚少,但他回忆起贺远行处事的方式,发现他们之间颇有几分相似。
从言行举止的细致中有所体会,他们从不吝于对晚辈的教导,博学多才侃侃而谈,不会有所怠慢,任何事情都会亲力亲为,当真是百姓所求的父母官。
匆匆一别之后,次日一早,队伍便继续赶路。
沈凭和孟悦恒打上照面,关心了几句他的身体,许是一路快马加鞭,两人的精神不济,昨夜稍作休息以后,今早孟悦恒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话也多了些。
在他们抵达官州城之前,一路上都颇为融洽。
官州位于南方,即使到了夏至,仍旧处于高温时节,沿途的路程中,沈凭觉得自己的体感并未发生过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