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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凭道:“去年秋闱中脱颖而出的官州榜眼,我猜得可是对的?”
只见孟悦恒点头笑道:“不错,正是在下。”
三人在树下站着交谈了起来,沈凭大概得知他此行赴京城是为了任职一事,贺远行如今去了启州,孟悦恒便有了更多大展拳脚的地方。
清流派的吏部尚书看见他积极进取的态度,遂向朝廷申调他上任官州掌监财政的主事,上有人带,下有人管,稳扎稳打磨练起来必然是前途无限,算是清流派在官州相中的人。
沈凭虽为吏部侍郎,但才上任不久便去了启州办案,这数月以来,有关魏都的事情都是陈写帮他传达,多少也了解到科举的动向。
当孟悦恒说起官州时,他们的话题渐渐转移到鸦川口的事情上,赵或和沈凭都没有透露其中的细枝末节,倒是孟悦恒谈起鸦川口平息后,官州的财政得了些许改善,但百姓仍旧寸步难行缓不过来,即便官州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在经济复苏的问题上依旧受阻。
从他的话中沈凭逐渐明白为何魏都会让他上京,年轻人禁得起折腾是一回事,重要的还是不断向魏都的这群老狐狸多学习。
不仅要学习如何治理官州的经济隐患,还要学着人情世故。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攀越潇洒完回来后也打断他们的对话,众人瞧着天色不早,便约了一起用晚膳。
经提醒,沈凭才记起自己手里还有东西要交给赵或,想着等孟悦恒离开再相送。
怎料孟悦恒又折身回到两人面前,踱步来到照看攀越的赵或身边,把手中一个雕花食盒递出。
他出手阔绰,又懂保持距离,双手把食盒递到赵或一侧说道:“下官听殿下的侍从提起桂花糕,特地命人从魏都附近买了些来,还请殿下笑纳。”
一听是桂花糕,赵或抬眼扫了眼那食盒,眼底的思绪看不出什么异样,然后转头又继续打理攀越,“既然都进了魏都,还特意买过来作何?”
他的话令孟悦恒顿时哑然,但很快又接上说道:“下官担心殿下安危,不巧此行多带了护卫,所以才跟随身后相护,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面对被质疑,他也能神情自若把目的说出来,坦坦荡荡不加以掩饰,还能让人安心收礼。
沈凭有些难堪,悄悄把手里的东xī • zàng好,尴尬地朝着攀越对视了一眼。
片刻后,瞧见莫笑从远处抱来新鲜的嫩草,青草才被他放下,就看到赵或给自己递了个眼神,随后留意到孟悦恒手里拿着的食盒。
莫笑抬手往身上拍干净,忙不迭上前,用双手将食盒接过来,而孟悦恒见状也很识趣的行礼离开。
直到孟悦恒消失在视线时,莫笑才转头朝赵或说道:“殿下,待属下取来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