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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宽抿唇不语,接了命令后起身离开了厢房。
屋内的暖炉在燃烧中噼啪作响,透过窗口能看到外面天地茫茫一色。
随着房门被关上,莫笑将落在门口的视线收回,眼中的光芒渐渐淡下,他喃喃说道:“但那日追杀我的人似乎比从前多了。”
赵或询问道:“此话怎讲?”
莫笑说:“我在山谷附近躲藏的几日里,平日出来搜寻的匪徒不过数人,但那夜接二连三出现的匪徒,更像是围剿何人似的。”
闻言,沈凭眉头微蹙后顿时抬首,神色凝重地问道:“此事可属实?”
莫笑不假思索道:“不错。”
一个令沈凭感到惊恐的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缓缓把头垂下,搭在桌面上的手指渐渐握起。
赵或在桌下的脚轻轻触碰了下他,当他抬头和自己对视的瞬间,捕捉到他眼底闪过的一丝怒气。
坐在一旁的莫笑不明所以,但他发现赵或给自己投了个示意离开的眼神。
他从圈椅中起身,看着沈凭纠结了下果断地离开了厢房,在他欲要把房门拉上时,赵或伸手将其拦住,两人一并走了出来。
赵或出门时恰好瞥见驿站门口正在谈事的贺宽,他看见对方脸上的肃然,意识到有事情发生,转眼看向身旁的莫笑,思忖少顷后说:“走吧。”
莫笑点了点头,正准备转身时又感觉到那语气的微妙,不安地看着赵或问道:“殿下可还有事要我相助?”
其实赵或起先将他留下,是打算利用他为骠骑兵引路进山谷中,但又考虑到他没有沙场的经验,且山谷地势险峻,若再生意外,逃生的希望恐怕远比那日更加的渺茫,索性决定放他一条生路,让他自生自灭罢。
“天涯自有相逢,就此别过吧。”赵或淡淡道。
可闻言的莫笑却脸色骤变,着急说道:“可救命之恩......”
赵或说:“就当你用今日所言相抵了,不用记挂在心上。”
他的余光瞧见走进驿站朝楼上而来的贺宽,面对莫笑的欲言又止干脆回绝道:“不必再跟着。”
“不行,我爹娘教我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此刻的莫笑变得十分固执,就连垂着的双手都紧握成拳,非要把报恩这件事情贯彻到底。
但赵或的耐心有限,见他如此执着,心想找个毫无特长的理由打发掉,便问道:“那你可有一技之长?”
莫笑被问得一时语塞,他想到自己的武功对比赵或简直天壤之别,又想到自己出谋划策的本事放在他们面前属实杯水车薪,无论文武,对于他们而言只有画蛇添足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