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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海突然闪过陈启欢所言。
男妖精。
他同意。
确实是随时随地都在勾引的妖精。
赵或嗤了声表示不屑,朝后拉开距离。
沈凭见他一惊一乍,狠狠给了个白眼,率先将杯子放下,取出赵抑的巾帕拭擦嘴角。
见赵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也懒得搭理,不疾不徐回了坐席上。
寒冬宴席觥筹交错,诸君举杯高谈论阔,琴瑟鼓鸣如潺潺流水,与那热酒灌入心房上。
不出所料,赵或不胜酒力败在沈凭手中,此刻一副半梦半醒的状态,斜斜倒在了坐席上。
沈凭坐在桌子的一侧,支着下颚,在狼藉的桌面找花生解闷,脸颊因酒精泛起红,眼帘微垂,扫了眼仰躺在圈椅里的人,片刻后搁下长箸,递了个眼神给旁边的李冠。
李冠上前将吞山啸收好,把赵或扶起扛在肩上,沈凭也跟着起身。
他往赵抑的方向看了眼,席上还有寥寥几人未离席,想趁着人少借机攀谈赵抑,赵抑未必不知晓。
赵抑察觉到有视线落在身上,偏头看去和沈凭对视,也瞥见醉死在肩头上的赵或,明白沈凭要送人。
两人互相颔首后,赵抑目送着沈凭的背影离开。
沈凭跟在李冠的身后,发现他扛着赵或时颇为吃力,心中暗自纳罕这具身子带给别人的压力,行至楼梯的转角时,他思前想后决定上前搭一把手。
他撂起赵或长臂搭在肩膀,当那软绵绵的臂膀落下时,沈凭感觉天都塌了,惊得他脚步踉跄,险些带着赵或一起滚下楼梯。
平日看着身轻如燕的一个人,当真要扛在身上时,当真是重得惊人,何况又逢喝醉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