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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下太平宛如新朝,一旦有人提出政治改革,毫无疑问此人将会获得众多的支持。
若是换作皇子,则有极大可能在争储中脱颖而出,成为东宫之主。
而今日提出这个改革的人,又正好是二皇子赵抑,也是当今时局里,清流派极为重视的一人。
沈凭为赵或的错过略感可惜,显然这位燕王心有想法,但却没有赵抑在时政上的本事。
这一个月以来,他和赵或在学堂中抬头不见低头见,虽然没少冷嘲热讽对方,但他很清楚自己在内心里,悄悄推翻了先前对赵或的一些刻板印象。
好比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谣言早已不攻自破。
如今再看他草稿上留下的字,更清楚民间的谣言被传得有多荒唐。
若非亲眼所见,恐怕他都相信了坊间的胡言乱语,认为赵或是个骁勇善战的蛮王罢了。
果然还是不传谣不信谣的好啊。
赵抑的发言结束,所有人都以为皇帝会夸赞一番,谁料赵渊民只是颔首后起身,他拍了拍明黄的衣摆后,在众人的恭送声中扬袖而去。
此刻无人能揣测皇帝的心思,哪怕是曾经阅遍无数史学的沈凭。
这一刻,他才彻底明白什么叫深不可测,即使前人在历史上将皇帝描述得千奇百态,都不如亲眼所见所带来的震撼和压迫。
翌日,赵渊民破例给凯旋的赵或放假,让他入宫受赏之后,嘱咐他在家呆着好生休养几日。
但赵或如今正值朝气蓬勃之时,岂是能被困于一方天地,不日后,魏都便传出燕王在昌盛大街设宴,宴请京城王公贵族的各家子弟前去。
而这其中,唯独沈凭没有收到帖子,但沈府妾室所生的儿子倒是收到了请帖。
沈凭不甚在意,他托了赵抑的福,平日里若有政事处理,便无需前去国子监打卡,还算自由自在。
赵抑将有关开设学堂的事务交给他,并为他在吏部考功司中安排了主事一职,让他方便在秘书监中出入。
他如今多了一份闲职,自然也对这个朝代多有了解些。
但天天上班的沈凭总归要劳逸结合,偶尔找些自我消遣的方式,毕竟不能为了一个学堂项目,就把人都给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