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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山道:“忘得一干二净,但我大概记得我有个很孝顺的儿子,没有什么夫君。”
这倒是实话,方才那一瞬他确实没有任何记忆,可当他将榕树叶在手心捏紧了些后,便隐约能感知到面前的这位不是什么好人。
夫君?
笑话。
沈越山撩起眼皮瞥了海长钰一眼,眸中毫无波澜,没有喜恶,长剑行露在手中莹莹散发寒光。
“我还记得一件事,我所修太上忘情,所行杀妻杀夫证道之策,你若真是我夫君,凑巧今天夕阳甚好,便送你一程。”
海长钰意味深长“啊”了一声,笑眯眯道:“连这样的法则都骗不到你,不愧是能以一人之力阻拦恶鬼灭世的无忘仙君。”
他抬手海浪潮水褪去,分出一条道路直通海底,两边是高高竖立的大海波涛,海长钰道:“虽说骗不到你,可你也出不去,席玉江偷学得不到家,想将改魇术为魇阵……可惜了,差一步,他没改彻底,这里生于魇阵之外,却不在世道之内,除了我没人能破局。”
沈越山静静看着他。
海长钰微笑回往沈越山:“怎么样仙君,同我去海底,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什么时候孕育我们的孩子。”
大榕树叶片在掌中微微刺痛,沈越山视线越过海长钰落到他后方,从容道:“不如你先看看你身后?”
察觉到骇人的气息,海长钰骤然飞身推开,砸来的一团鬼气刚好砸在了他刚刚所站的位置,顿时把沙子炸出一个大坑。
一条裂缝不知何时凭空撕裂出现,容荒面色阴鸷从中走出,他压低了眉眼,盯着海长钰的眼神里似风暴在狂席,周身环绕的鬼息不断涌动,宛若凝视一个死物,森冷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