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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知晓,三百余年的教导,细心养护长大的小师弟,原来一直心心念念盼着将他取而代之。
而演算出“天命”一言的师祖,则始终坐在星辰殿窗前,占星卜算,为苍生求得一线生机。
平日除了指点他修行,便是督促他喝助益修行,却会寸骨生疼的药,去泡让灵脉裂痛的药泉。
世人眼中,他是天之骄子,天道命格,让他身不由己。
直到修补天道结界那日,他亦是孤身一人赴往,根本无人在意他,无人惦念他。
沈越山不懂。
这两个人既然与他疏远,为什么在他重新活来以后,又一个个要挡在他面前,要让他回去。
……实在令人生厌。
这个梦似乎很长很长,囊括了他背负“天命”被操纵的一生,却也似乎很短,仅仅只有一瞬。
不知为何会梦到这些往事,沈越山恍惚之中,神智稍稍清醒了些,长睫轻颤着微微睁眼,光亮照进只觉得头痛欲裂。
感到浑身软绵无力他眉头轻蹙,只觉得口中干渴,闷闷咳了两声,便有人将他扶起让他靠在胸膛,将茶水轻轻喂到他嘴边,直到几口温茶喝下,又扶他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