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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池火莲花又是怎么惹你了?”沈越山缓缓走到容荒身旁坐下。
容荒低着头看不清神色,手中残留半株被扯得稀烂的红莲,道:“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人是我杀的。”
沈越山愣了会儿,轻眨了下眼道:“为何要说。”
容荒:“把我送出去,就不用费力护着我了。”
看来是因为白日里的那位凌霄宗长老。
沈越山:“别胡思乱想,你是我的义子。”
他随手拿过容荒手中半株稀烂的红莲,扫了眼,嗓音淡淡道:“改改你这狗脾气和谁学的,几岁的人了一不高兴就扯花?好端端的红莲,瞧瞧都烂了,趁天府大会结束还有五个月,你要给人种回去。”
月华下,半株红莲被沈越山拖在指间,长睫低垂凝视间,眼底叹息似仙人垂怜众生。
偏偏容荒现下最看不得沈越山这幅模样,蹙眉道:“一池红莲罢了,有什么可难过的。”
沈越山摇首:“也没什么。”
沈越山抬手将红莲送入池水当中,任由它漂浮在水面荡走,眸中无波无澜却似有孤寂一闪而过。
红莲如火烧,千年前他在一处雪山温泉旁偶尔得见,便想办法移到了庚辰仙宗,亲手洒下莲种。
后来红莲见风生长,在庚辰仙宗各脉都得见踪影,可这开最盛放的红莲,被种在了枯尘脉那座常年飘荡风雪的饶月峰,亦是他苦修千年的所居之处。
满山皑皑冰雪,唯有这如火的颜色炽热。
但他曾经的师祖,玉黎仙尊钟离寂不喜这样的火红,甚至觉得有碍修行,一个修无情道的人,怎能留恋凡尘俗物。
故此饶月峰所有的红莲皆被拔除,枯尘脉一株未留,唯有其余七脉残留下了一些红莲。
想着,沈越山低声轻道:“我不过没想到,红莲竟会被留到现在。”
依照沈越山了解,钟离寂应该会在他死后,彻底清理干净他曾存在过的痕迹才对,无情道者,斩尽一切缘分。
回过神来,沈越山问道:“怎么不和他们出去玩。”
容荒懒懒回应:“有什么可玩的,俗事无趣。”
凡尘所有一切,迟早都要在他掌中湮灭为尘,看和不看又有什么两样,
沈越山却在他额间弹了一指,淡笑道:“装。”小屁孩。
容荒眸光微动,未在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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