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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长央眉头拧起。
无论是卞尾声和陆初霁,他都不会手下留情,更别说陆初霁的身份一直都很可疑,他毫不犹豫地将剑从卞尾声的胸膛里抽出,霎时,鲜红的血液喷涌。
一部分血液洒在了卞尾声的脸上,将他黑漆漆的眼朦上血雾,卞尾声轻轻眨了下眼,那滴眼泪便顺着眼角、脸颊滑落,他不说话,就这么笑着,看着瞿棠。
似要将瞿棠的身影,永远映进脑海里。
这一幕似曾相识,让瞿棠中觉得他在哪里见过这一幕,他往后退了两步,下意识地想要远离这个非分之地。
却有一双无形的双手,狠狠地拽住瞿棠,让他难以移动脚步半分。
瞿棠道:“你……”
你到底是谁?
“卞尾声。”老大喊出卞尾声的名字,狭长的眼角往上一勾,嗤笑道,“你在演什么呢?”
卞尾声抬眼看着老大,声音冰凉的如同九层地狱里冒出来的厉鬼,说话的语调却是一声叹息,像是一个身体里同时有两个灵魂,在争抢。
最后,卞尾声缓缓说道:“嗯?你又在怕什么呢?”
这绝不是卞尾声能够说出来的话。
卞尾声和陆初霁成长经历不同,哪怕陆初霁在瞿棠面前,总是一副带笑的模样,说话的语调不徐不疾,天大的事到了他的面前,都能找到主心骨,沉稳、有耐心、又保持着和旁人不同的,独一份的温柔。
这样的性格,或许才是最可怕的,他能够轻而易举的走进每个人的内心。
但——都是伪装。
小小年纪,双亲去世,在豺狼虎豹之中将父母遗产抢回来,又在短短时间壮大企业的,又怎会是等闲之辈?
哪怕老大对陆初霁的过去不知道,但他没有瞿棠的天然滤镜,自然一下看懂了陆初霁眼底的疯,那是只针对瞿棠一个人的。
好在陆初霁不是狼,而是一只被驯化了的狗,所以在主人面前,都能保持绝对的忠诚。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在自己受伤的情况,大大咧咧地展示自己的身份呢?
这是平白无故让主人担心嘛。
老大语气猖狂:“笑话,这天底下还有我害怕的事情吗?我什么也不怕,怕的是你吧,拙劣的伪装。”
“我……”
卞尾声第一个字刚出口,面上表情几经变化,看瞿棠时的目光,有怀念,又偏执,也有担忧。
这些视线交杂在一起,另瞿棠无法移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