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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什么？”

谢此行沉默下来，他此刻看着眼前的人，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如果爱像无法掩饰的咳嗽，那云从安此后将会变成他身上一块永恒的疤痕。他会独自怀抱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会对面前的这个人永远心怀亏欠。

“对不起。”

云从安想事到如今却还要听对方向自己道歉，一时心如刀绞：“你不必说抱歉。”

短暂的沉默后，谢此行最终垂下眼：“云从安，我到底有哪里好？”

他问的声音很轻，因为他知道云从安永远无法知晓这句话背后饱含的深意。

“你很好。”云从安眼神有些无措，这样直白的表达似乎让他不再能够保持一贯的云淡风轻，局促的语气里透着笨拙的真诚，“不是因为你处处都好，也因为你并非处处都好。”

云从安擅察人心却不愿意利用人心，这是他的天赋，也是他的弱点，涉及自身更是一笔糊涂账。从十五岁的少年时期一路走来，他对谢此行的看法和感情变化几番历程复杂，若要条分缕析显然让他力不从心。

爱这门学科实在玄妙，没有人不想做完人，却无人爱得到完人。云从安一度认为自己无法爱“具体的人”，然而事实是凡人身上矛盾的缺憾不断引人飞蛾扑火。云从安不相信爱能够永恒，却羡慕旁人无畏的勇气。

谢此行显然听懂了他的含义——云从安只是在爱“具体”的谢此行而已。

云从安朝他迈出一步，他不介意跑完剩下的九十九步。

这一次谢此行依旧选择遵循自己的本能，他坚定地靠近，接着伸出双手捧住对方的脸颊，近乎虔诚地吻了上去。

云从安感受到谢此行骤然临近的呼吸，对方轻阖的眼睫扫下一片温吞的阴影，他在这片光影里自愿下沉，在对方笨拙的触碰下终于选择交付自己的真心。

不如就勇敢一次。

他很快伸出指节扣进谢此行脑后的发梢加深了这个吻，失去压抑的情感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爱欲妄念瞬间将他密不透风地笼罩。他吮吻对方的下唇，舔舐唇角交换湿润的呼吸，感觉到对方从生涩逐渐变得有攻击性，两人在厮磨间彼此试探，平息后再次将对方纳入自己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