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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此行抬起头,模糊的视线渐渐找回焦点,他看着空旷的房间,三三两两在远处移动的人影,接着又将视线重新移回了自己身上。
他抬了抬手,没有异常,伸手摸了摸额角脸颊,没有伤口,他将手移到胸膛,有力的心跳透过肌理传到手掌心,谢此行有些懵了。
他分明记得自己闭上眼的前一秒刚刚经历了一场天旋地转的车祸,保守估计断了腿破了相,内脏大概率也没能幸免,就算捡回一条命,估计也无法再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我现在是在做梦吗?还是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理那一头乱麻的思绪,头顶却冷不丁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醒了?那我们一会再排一遍队形,几个细节还需要再抠一下。”
谢此行闻声抬起头,看清了站在面前的盛青尧,话语领先思维一秒径直脱口而出:“什么队形?”
盛青尧眉毛一抖,随即做了个非常夸张的表情:“你梦里上哪疯去了,魂都睡没了。什么队形?后天都回归舞台了您能上紧点发条吗祖宗?赶紧给我滚起来排练!”
回归?
谢此行觉得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这个词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实在有些陌生——自从云从安走后,组合便无限期地中止了所有团体活动,五个人似乎都心照不宣地刻意回避没有云从安的舞台,甚至出道十周年都没有发行新专辑,更没有再开巡回演唱会。
然而即便是这样,从始至终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提起过要退出组合或是希望队伍解散各自单飞——哪怕WindNight这个名字早已名存实亡,这群人却仍是执拗地将彼此捆绑,没有人愿意就此独自挣脱。
旁人也许无法理解,但只有剩下的五个人知道WindNight这个名字对于他们的意义,这是他们奉献全部青春共同守护的最后一片净土,也是他们能够证明云从安曾经鲜活存在过的最后一份证据。
谢此行觉得额角的神经在剧烈打突,他做了几次深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下一秒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接着猛地抬头对上盛青尧的视线:“这次的主打叫什么?”
盛青尧觉得自己可能是尼克杨失散多年的跨种族兄弟,如果想法能够化为实质,那他觉得自己脑门上的问号已经多得可以顶破天际:“你穿越了吗?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几几年?”
他看见谢此行听完愣了两秒,最后竟然真的很有些不确定地伸头试探着问道:“所以现在是几几年?”
盛青尧这下彻底闭嘴不说话了,他和谢此行大眼瞪小眼了五六秒,最后猛地一转身朝着另一头气贯长虹地吼了一嗓子:“沈禾川你和你爹商量下把谢此行踢了吧!出道八年终于疯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