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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乌云渐散,他总算看到了一缕刺云而出的霞光。
“叩叩——”
有人敲门,打断了二人。
“我去开门。”
沈从蓝敛正情绪,出屋打开门,发现外面是路绥,有些心慌。
“路随从,是不是大哥和秦姐姐出了什么事?”
“不是,他俩现在安全无恙。”
沈从蓝放了心,将路绥迎到侧屋,给他倒了杯茶水,询问他来这里是何事,又问沈晏之和秦归晚现在情况如何?
路绥简单说了二人现况后,缓缓讲述了沈安菱的遭遇。
“她现在就住在庆水巷东头第二家。”
“她想见见你,又怕你不同意,让我来问问。”
“你若愿意,就明日去找她,不愿就算了。”
“这是你们沈家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也不便掺和,我把话带到这里,怎么决定是你的事。”
言毕,他又道:“我现在要回营寨,你可有什么需要我顺带过去的家书?”
“有,你稍等片刻。”
沈从蓝起身便往屋里跑,告诉青枝,路绥来了,一会就走,问她可要给秦归晚写封信?
青枝喜出望外,沈从蓝扶着她下床,给她研墨铺纸。
待青枝写好,他又提笔给沈晏之写了一封,将两封信都交给路绥后,再三抱拳感谢。
待到路绥离开,沈从蓝这才说了沈安菱之事。
青枝听完只觉匪夷所思。
若是沈安菱说的都是真的,沈安菁简直是世上最歹毒的姐姐。
她问沈从蓝是否去见,沈从蓝默了默,斩钉截铁道:“去。”
冤有头,债有主,给他下毒和害死他父母的人都死了。
沈安菱没做过伤害大房的事,他还不至于无缘无故将怨恨撒在一个无辜的弱女子身上。
更何况这姑娘还和他流着一样的沈家血,少时一起玩耍时,也曾追在他身后,笑脸盈盈地喊他二哥哥。
*
今早,天阴如刷墨。
乌云沉重厚实地压在箕城上空,空气潮热沉重,堵得人喘息不畅。
沈安菱醒来后,坐起身,呆呆望着外面的天,低声说了一句:“要下雨了。”
婆子见她精神萎靡,以为她是昨日车马劳顿所致,询问她是否要看个郎中?
沈安菱摇摇头,“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