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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宇文延打开门的前一瞬,躲了起来。
他是如何得知自己在东羌的?又是如何混进来的?
太多的疑惑乱糟糟挤在大脑中,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捋清当前形势。
正要深思,宫婢端着羊奶酪子进来了。
“主子,大汗知道您生病不舒服时爱吃此物,特地让御厨做了这些。”
“大汗昨日守着您未去上朝,今日要忙完朝政之事才能来看您。”
“大汗还说,您若有什么想吃想要的东西,尽管吩咐。”
秦归晚心绪复杂。
宇文延不再折磨她,换成这种怀柔方式更可怕。
一旦她适应了一国君王的温柔和独宠,便再也无心离开。
宫婢不知秦归晚在想什么,恭恭敬敬把盘子捧到她面前,示意她尝一下羊奶酪子。
秦归晚垂眼看到白玉瓷盘中全部被切成丁的羊奶酪子,淡淡道:“放下吧,你先出去。”
“我想清静一会。”
宫婢低声应是,将点心放于一侧桌上,退到了殿门外。
秦归晚确认宫婢已离开,费力坐直身子,一颗心怦怦乱跳,用力捏了一遍所有羊奶酪子。
摸到其中一个里面好似带有硬物,她果断掰开。
中间当真藏着张卷起来的极小纸条。
她小心翼翼打开,上面写了六个字:今晚戌时,吠舍。
宇文延爱养犬,为了十几只如狮子般健硕威武的獒犬专门建了一个园子,取名吠舍。
纸条上看不出字迹是谁,但她知道,这是沈晏之给她的信。
昔日在东羌府邸,她第一次眼疾发作,青枝做了羊奶酪子,沈晏之坚持要喂她。
因怕她吃起来不便,专门切成了这种大小的方丁,方便她一口一个。
她吃了几口,有些羞涩,“夫君,我虽看不到,但可以自己用食,你不必喂我。”
沈晏之沉默片刻,声音干哑。
“晚晚,我是你的丈夫,你身子不适,我理应照顾你。”
这事只有她和沈晏之二人知道。
当时她以为沈晏之对她爱意入骨,却不知道,这感情中藏的更多是愧疚。
透骨酸心的回忆再次涌上,她眼眶发热。
屋外传来宫人的跪地高呼声。
宇文延来了。
她敛住所有情绪,将纸条塞进自己嘴巴里,囫囵吞咽了下去。
纸张划过嗓子,坚硬刺疼,她端起桌上茶盏,仰头喝了一大口水。
嗓子的不适感还在,她重重咳嗽起来。
宇文延进来,见她趴在桌边,正红着眼大口大口闷咳,快步上前,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