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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想到顾濯缨腿伤刚好,不能久站,秦归晚敛起情绪,拉着他坐在了飞椅上。
她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那些萤火虫。
嫁给沈晏之后,到了端午,沈晏之会特别想念大楚的家人。
为了不让沈晏之难过,她会想尽办法逗他开心,让他忘记思乡之痛。
萤火虫在她身边不断环绕,这些微弱的光慢慢飞进了她的心里。
把她心里空洞洞的地方全点亮了。
“顾惜羽,你想知道我和沈晏之在东羌的事吗?”
“不想!”顾濯缨一口拒绝。
秦归晚从未说过自己和沈晏之在东羌的事,他也从未问过。
他知道,那是她心底抹不去的伤和痛。
“我心悦的是现在的你,与你的过去无关,不需要你向我坦白什么。”
“我永远不想你掀开伤疤给我看,也不想你再去回忆那些血淋淋的事。”
秦归晚鼻子发酸,侧首望向身边人。
顾濯缨坦诚对上她的双目,一字一句道:“晚晚,如果你一定要说,我希望是很久之后。”
“你不再做噩梦,可以笑着讲述你在东羌的一切。”
她眼眶酸胀,努力吸了一口气,轻轻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
顾濯缨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他的晚晚愿意相信他,试着依靠他。
总有一天,他可以抚平她的所有伤痛,让她彻底打开心扉,当他的妻子。
*
一直守在远处的路绥,看着亭下相依而坐的两个人,双手枕在头后,笑了一声。
他仰头看看天,寻思着自己今晚的事全部完成了,不该在这里继续碍眼。
走到前院忽然想到,自从把沈安菱扔到小院,这都四天了,他还从未去看过她。
思忖片刻,抬腿出了门。
来到沈安菱住的地方,敲了几下门,无人回应。
趴在门缝看了一眼,整个院子黑漆漆的,寂静无声。
难道是贼人闯进来把人掳走了?
他心里一凛,一脚把门踹开,冲到正屋,高喊:“沈安菱!”
“路大哥,我……我在这里……”
路绥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亮了屋内蜡烛。
这才看到,沈安菱双手握着一把短刀,正缩在屋门后瑟瑟发抖。
“你躲起来做什么?”
他声音洪亮,又长得黑面凛凛,板着脸说话,格外威严凌厉,颇有呵斥之意。
沈安菱扔下刀,哇的一声哭了。
路绥顿时头皮发麻,放缓声音道:“你有话好好说,哭什么?”
见他终于不再板着脸,沈安菱这才哽咽说了起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