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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了一会,高烧忽然诡异地退下。
只是手脚越来越凉,心口喘息弱不可见,面上已无半点血色,诡异苍白得可怕,看着和死人无异。
曹太医再次把脉后,有些绝望。
“釜沸脉……老朽实在无能为力了。”
话音一落,沈晏之心口的那点微弱起伏也在众目睽睽下消失了。
阿扇刚好端着药碗进来,曹太医望着浓黑的药汤,沉默了片刻。
“这药……用不上了。”
“你们……”
他终是没忍心说完下面的话,无力地叹口气,径直走了出去。
诸左和阿扇瞬间红了眼。
秦归晚接过药碗,平静得可怕。
“我来给夫君喂药。”
她端药走到榻边,舀了一汤羹放在沈晏之嘴边。
“夫君,快把药喝了。”
沈晏之并无反应。
秦归晚又温柔说了两遍,沈晏之还是纹丝不动。
她放下碗,拿起沈晏之的手,轻轻握住。
用撒娇的语气说:“夫君,你说要重新娶我;要带我看遍大楚的壮阔山河;要给我做饼吃……”
“你快点张嘴把药吃了。”
郎君的手在慢慢变凉,秦归晚觉得自己好像握住的是一块千年玄冰,冻得她掌心发麻。
流放边城的种种划过脑海,她的心好似被人攥住一样难受,泪水不受控地蔓延上来。
“你说只要是我喂的药,不管什么情况,你都会全部喝完……”
诸左的嗓子犹如被堵住,“夫人,主子他……”
阿扇不忍再看,别过脸,捂着嘴巴无声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