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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坚持出门,这一发烧,恐要生炎症,一旦恢复不好,伤口必会留下隐患。”
赵太医抚着胡须,长声哀叹。
“遇到阴雨天气,伤口隐痛麻木,不能发力,严重时可能会影响坐卧行走。”
秦归晚蹙着眉问:“如何避免留下这等隐患?”
赵太医摇摇头,“此事没有万全之策。”
“只能精心照顾,按时敷药吃药,随时观察恢复情况,最后听天由命。”
“老朽现在回去再调配几瓶外伤药膏,一会让医仆送来,你们切记按时给他涂。”
“多谢赵太医。”初阳斑驳照在秦归晚蕴藏着淡淡疲惫的眉宇间。
她对赵太医行一礼,送他到院门外。
回来后,诸左刚给沈晏之擦好身子,见她神色恹恹进来,闷声道:“夫人,您不必担心。”
“主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留什么遗症的。”
“您身子不好,去耳房再睡一会吧,属下在这里照看主子。”
秦归晚捏了捏眉心,“不必,我已经休息好了。”
说话间,阿扇端着煮好的药进来。
诸左接过给沈晏之喂药,沈晏之双唇紧闭,怎么都灌不进去。
诸左一双大手端着药碗,急得额间冒汗。
秦归晚微叹,接过碗,坐在榻边,舀了一汤羹药喂到沈晏之嘴边,温声道:“夫君,快把药喝了。”
沈晏之竟然真的微微张开了口。
她耐心把一碗药全喂了下去。
阿扇惊喜交加,“夫人,大公子果然最听你的话。”
“就算昏厥失去意识,你喂药,他也会喝掉。”
秦归晚并未出声。
这是拓跋居答应她的事。
在边城时,拓跋居陪客人喝酒最严重的一次,呕血不断,神志不清。
她照顾他,给他喂药,却怎么都喂不进去。
她急到落泪,不停说:夫君,快把药喝了。
他真的张开了嘴。
第二日,他调笑道:“晚晚,只要是你喂的药,不管什么情况,我都会全部喝完。”
喂完后,阿扇收了碗,开始去准备早膳,诸左出门找人给沈家传信。
秦归晚坐在床边安静望着榻上人,用手轻轻描绘沈晏之的眉眼。
描绘完,灿然笑了。
真是有趣,明明还是那张脸,她却毫无波澜。
甚至听闻他可能留下遗症后,只是觉得烦躁和疲惫,毫无担心和焦虑。
因为,她为了他,后背所受过的伤,比这严重千倍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