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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世子最痛恨行巫蛊之术的毒妇!”
“你不忍心处置秦氏,就让刑部替你动手。”
“按照大楚律法:巫蛊者,负羖羊,抱犬,沉诸渊。”
沈老祖母晃了一下身子,勉强稳住心神。
“顾世子,秦氏乃珩儿之妻,珩儿刚官复原职,老身不想闹大,免得连累珩儿丢人现眼。”
“祖母,你莫要心软,孙儿觉得顾世子所言甚是,让刑部帮我们清理门户。”
伴随着话音,青色鸂鶒官服的袍角翻飞游曳,沈晏之单手负后,腰间佩环清脆鸣响,神色冷冽进来了。
他淡淡乜斜地上人一眼,对沈老祖母行礼后,直起身,正言厉色道:
“祖母,孙儿后院出了毒妇,害的菱儿妹妹落水受苦。”
“此事错在孙儿,孙儿不想祖母为此委曲求全。”
“尽管将秦氏交给刑部,按照大楚律法处置!”
杜氏击掌称快。
“母亲,大郎说的对,理应如此!”
诅咒菱儿的女人,就该处死。
沈老祖母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到底还是没撑住,双目一黑,昏了。
奴仆手忙脚乱把她抬进了里屋,杜氏跟着进去伺候。
秦归晚强撑着爬到沈晏之面前。
“妾身从未生害人之心,亦未行过巫蛊之术,若刑部尚书过来,恳请夫君给妾身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
“在此之前,求夫君救救青枝。她对此事一无所知,不该命丧于此。”
沈晏之居高临下望着地上人。
满手满身皆是鲜血,因双手受伤严重,只能用手腕勉强撑住身子跪在地上。纤薄的肩膀不停颤动,仿佛下一瞬就要倒下离去。
他用力捏紧掩在袖子里的手,攥到指节发白,方敢张口。
“可以……”
“自然可以!”顾濯缨截断了沈晏之的话,拖了一把椅子,大马金刀坐下,翘起二郎腿,戏笑出声。
“别说我们大楚人合伙欺负你一个东羌弱女子。”
“待到刑部尚书来了,只要你能证明自己清白,若是沈兄不管不问,本世子便当家做主,替你讨个公道!”
沈晏之斜眸扫过顾濯缨,面无表情道:“来人,将青枝抬走,让府医尽力救治!”
有仆妇上来,抬走了青枝。
秦归晚终于松了心里那口气,皓腕再也撑不住身子,只能无力伏在地上,如一只病猫,奄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