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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苏言恼火地回复,他也在。
那就好,陈墨然松了一口气,旧话重提,罗马的中餐馆应该很多啊?
苏言轻轻一甩,把手机扔在桌上。
苏言在罗马的住所像一个酒店,冷硬凌厉的线条风格配上永恒经典的黑白灰三色,部分家具、装置和装饰致敬了意大利的后现代主义艺术家索特萨斯,又有着极其明亮的对比色彩,十分跳脱——这里住着一个设计师,苏言并不外显的张扬,尽数表现在此处。
唯有一个房间和整体风格不同,被装饰得温馨明亮,普通而柔软,墙壁被漆成淡淡的松木绿色,林乐然知道这一定是苏言给陈墨然预留的房间,但陈墨然不会来罗马了。
五年前不会,五年后当然更不可能。
林乐然开始意识到自己的优势很可能在于距离,因此心情和气势都恢复了一些,非常自如地拉开苏言的酒柜,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为什么从来不喝酒的设计师也拥有这么全的酒藏?
实在可惜,也实在浪费,苏言冷淡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把林乐然吓了一跳。
“我不能动你的东西,你就是这么动我的东西的?”
林乐然沉默了几秒,反省了一下自己,他没想那么多,想喝顺手就开了,老老实实地道歉说:“对不起。”
苏言语气缓和,但是挑了挑眉:“你开的是拉弗格的限定款。”
“我知道。”别的东西不认识,酒他还能认不出来吗?林乐然说,“我付给你。”
“不用。”苏言说着,注意到吧台上散放着的一叠稿纸,上面草草的画着什么,顺手拿了起来,看了一眼,林乐然猛然跳起来扑上去,“别动!”
“这是什么?”
“还给我!”苏言没故意和他争,林乐然很顺利地抢了回来,顺了口气,意识到自己情绪激动,有些抱歉,算是解释了一句,“医生让我画的。”
“你学过?”
“有老师教的那种吗?没有。”林乐然心思动荡,语气也尖刻很多,“我学都没上完!”
原本治疗师是让他每天写日记,记录和表达自己,最好是手写,但林乐然对于写字这件事感到很不耐烦,就换成了涂鸦。当初为了在李阳阳面前套艺术家人设,他去丁丁的画室待了两天,学了一点基础素描,但也仅限于基础,他好像确实有一点喜欢画画,治疗环节里看图片和涂色的环节,也是他最喜欢的部分之一,连治疗师都看出他的兴趣。
林乐然把他的稿纸收好,一口气喝完又倒一杯,吸了吸鼻子,苏言突然开口说道:“所以,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有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