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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你刚刚说你不认识他。”
粟燕虹点头,她的表情并不慌乱:“我知道他,我当然知道,但是我没有见过他。”
粟燕虹的说法和调查员手中的结论一致。
鄢识峰同鄢巧林(林三巧)的孩子鄢乐川被养在国外,抚养费用由公公鄢遇春支付,鄢家显然不希望他暴露人前。
两岁的时候意外发生,鄢乐川生病死了,也许是照顾不力,也许是有人刻意为之,鄢识峰和父亲大闹一场。
而当时鄢巧林(林三巧)已经再次怀孕,不久后在国外生下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林乐然。
因为鄢乐川的死亡,鄢遇春疑神疑鬼,一定要把林乐然放在国内,放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才放心,但他依旧谨慎,甚至不敢去看他一眼。
鄢乐川当年出生在国内,有国内的医学证明和相应材料,被带回国的林乐然顶替了他的户籍材料,拥有了一个新身份——鄢乐川。
林乐然八岁时,实际只有六岁,他被允许外出上学和所谓的良心发现也没有什么关系,而是那一年鄢遇春按计划退休,可以暂且放松一些。
八年后鄢遇春因脑内动脉瘤突发破裂去世,鄢识峰和母亲共同继承了遗产,立刻停掉了所有抚养支出。
那一年,林乐然十六岁。
实际上,他只有十四岁。
这一笔抚养费用持续多年,金额数目巨大,完全超出正常工资范围,但资金流向和鄢识峰无关,案件调查是不讲连坐的,鄢遇春已经死了,调查再陷僵局。
另一份材料被摆了出来。
“十几年来,你入出境记录频繁,几乎每年都有一到两次,瑞士,冰岛,丹麦,你去干什么?”
“旅游,散心。”粟燕虹回答,“郭同志,你们上次已经问过一次。”
“回答问题!”调查员敲了敲桌面,粟燕虹叹了口气,眉宇间染上愁绪,好像一个疲惫的、被婚姻折磨的普通中年女人。
“有这样的丈夫,难免总是胸闷,喘不上气来,想要出去转转。”
“资金从哪来?”
“自己赚的,娘家给的,都有,主要是娘家的支持。”粟燕虹笑了笑,“这一步的问询,你也可以去问我的父亲。”
调查员也笑了笑。
“您不必暗示。”
资金一旦进入境外流转,调查就变得困难,国外银行严控客户隐私,非关键特大案件无法取得相应配合,林乐然的信上没有地址,从材质和纸张来看,鄢巧林更换过多家疗养院或精神病院,但他们无法锁定。
“我也不清楚具体名称和地址,我甚至没有亲眼见过林女士,我只是见过照片。”邹飞扬毕恭毕敬地将双手平放在桌面,“我帮助鄢识峰是出于私交,他不愿意去面对林乐然,我有时会去照顾一下。”
“怎么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