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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窗帘半开,地板上洒着半室月光,勾出家具的边缘,隐约显出轮廓,比苏言想象中的稍稍凌乱一些,陈墨然摇摇晃晃的坐在玄关的矮凳上,抱怨高跟鞋穿得脚好痛。
苏言蹲下身去,解开鞋扣,轻轻捏住脚踝,陈墨然却一点都等不及,使力一蹬,鞋子飞了出去。
苏言起身去捡,陈墨然盯着他,心里觉得很奇怪,我在这呀,这男人去哪?
他不管我,他去管一双鞋?
收好放在鞋架上,苏言看到角落放着一双男士拖鞋,摆的很不规整,显然有人常穿,他心里一沉,泛起一些疑惑,可陈墨然在身后的催促把他叫了回去。
“快点啊!”
匆忙回到她身边,陈墨然光着脚起身,扯着苏言的领带让他弯腰,他们轻轻的、小口小口的吻,像树荫遮蔽下的两只鸟儿,交颈而歌。女人需要爱抚,前戏应当绵长而温柔,这才刚刚开了个头呢。
陈墨然吃吃的笑着,熟练的摸过结实的胸膛,精窄的腰腹,继续向下,滑过皮带,透过布料抚着无疑已经十分突出的形状,苏言喉间一紧,出口的声调都沙哑了几分:“墨然,你真的想好了吗?”
他们要这么莫名其妙的重新开始吗?她明显并不清醒,也无法拿出严肃的态度,他想更郑重些,好好的定义和推进关系,而不是草率且糊涂的把人摁在床上。
性该排在爱之后,基于精神上的交融而发生于身体之间,这是他一直以来古朴又单纯的感情观。可身体反应骗不了人,呼吸急促起来,血液滚烫灼烧着皮肉,他紧紧咬住牙关。
柔软的身体靠近、贴近,于是更难忍耐……男人总归有卑劣的本性是吗,苏言绝望地想,墨然,对不起,我……
“你有完没完,做不做?”等了太久,陈墨然忍无可忍,嚷道,“别告诉我你又来大姨妈了,一个月来两次是吧,林乐然!”
林乐然?!
说是如坠冰窟也不为过!一颗子弹直穿过胸膛痛彻心扉,每一个字都刺得他血肉模糊,苏言震惊得浑身都在发抖,咬着牙绷紧了身体才堪堪止住,血液结成了冰,凝滞着不再流动,语句出口却仍然颤得厉害:“林乐然?”
“嗯?”陈墨然踮脚蹦了一下,好像想要凑近看清他的脸一样,甚至伸手捏住他的脸,微热的酒气扑在脸上,陈墨然咯咯笑起来,“乐乐你又在装苏言吗?不像的啊,只是五官有点像,气质不一样的,你懂吗?”
“陈墨然!”苏言抓住她的手腕扯下,死死攥住,厉声道,“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疑惑的眼神在他脸上流连,陈墨然怔怔的望着,缓慢地思考着他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