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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肤、化妆、梳头发、换衣服、挑香水……她在屋里忙忙碌碌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在杨逸飞消息进来的前一秒,把自己收拾得妥妥当当。
“I',(我在访客停车场。不着急,慢慢来。)”
看着这短短的两行字,傅思齐的心跳的不由得快了起来。
她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眉眼干净舒展,皮肤白皙细腻,烟粉色唇膏既抬气色,又让她看起来比平时更添了几分温柔。她捋了一下额前和耳边的碎发——这个所谓“有手就会”的气质盘发根本就是一场“网络piàn • jú”,博主在视频里反复强调这个发型只要三分钟,但她足足花了一个小时才勉强弄好。还好这个头发做出来的效果还不错,在妆发的加持下,镜子里的她也能称得上是一个“氧气感美女”。
她拿起手机回复杨逸飞:“(好的。5分钟后见。)”
傅思齐走到停车场的时候,杨逸飞正站在车位旁边看手机。
他今天开的还是那辆灰色的保时捷。可无论看了多少遍,傅思齐总觉得这车和他不相配。
杨逸飞平时就喜欢穿西装,但他今天的衣服要更正式一些——白色的正装衬衫外面,穿着一身浅灰色修身剪裁的葛伦格纹单排扣西装,搭配黑底儿白方格的领带,西装胸前的口袋里还放了折成两角式的方巾。他的头发梳的一如既往的整齐,鬓角也是仔细修过的。不知道是不是格子西装的缘故,他今天看起来倒有一些英伦绅士的味道。
他们并没有提前沟通过彼此要穿什么,但杨逸飞这一身行头,和她今天的衣服意外的搭。她穿着早就选好了的淡蓝色露肩礼服,外面罩了件白色的绑带羊绒大衣,和杨逸飞站在一起,就像一对是连衣服都要统一风格的情侣。
“Hey,”傅思齐叫了他一声。
杨逸飞应声抬起头。看到傅思齐,他怔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你今天穿得很好看。”
听了他的话,傅思齐微微皱了一下眉,“什么叫‘穿得很好看’。你应该说“你今天很好看”才对吧。”
杨逸飞意识到说错话了,耸了一下肩,“(我的错。你今天看起来很漂亮。)”
像所有老外一样,他说话的时候习惯看人的眼睛,傅思齐一下子有点不好意思。她笑了笑说:“Thanks!Youlookgreattoo!Let'(谢谢!你看起来也很棒!我们现在就走吧,不然我们会堵车的。)”
“YesMa'(好的,女士)”杨逸飞笑着点了点头。他走到车的另一侧,为傅思齐拉开了车门,又对她比了个请的手势。
傅思齐会心一笑。老杨今天还挺周到的。
她迈着小步走了过去,纤细的鞋跟敲在水泥地上,发出哒哒的响声。她今天穿的这条裙子长及小腿,裙身偏修身直筒,下摆逐渐收窄,十分能突出女性窈窕的身形,但就是裙子后面的开叉太低,只到膝窝以上半掌的高度,活动起来不太方便。跑车的底盘又低,要不是有杨逸飞在旁边扶着,估计她上车都费力气。
看来“公主”也不是好做的啊。
上车之后,杨逸飞就开始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假期过得怎么样。他昨天刚从加拿大过完圣诞回来,和她分享了不少旅途中的事。但是傅思齐今天莫名其妙的紧张,连话也变得比平时少了许多。一路上的大多数时候,都是杨逸飞提一句,她才答一句。她几乎没有主动提起话茬,最多就是把杨逸飞的问题再抛回去而已。
新年前夜,世界上大部分的城市路上都很空旷,因为人们都在家和亲朋好友一起庆祝新年,哪怕是有三千万人的北京也不能例外。但是,今天去时代广场的路却特别的堵。上岛之后,他们的车子沿着第六大道慢慢地往上爬,越靠近目的地,车速就越慢,路旁的行人也越多。
因为傅思齐今天的话少了,他们在路上的时间就显得更长了。杨逸飞也发现了她的异样,不再抓着她说话,识趣地打开了电台。
“Radio?(听电台吗?)”杨逸飞说。
傅思齐点了点头,“嗯。”
电台里正在播放应景的新年歌曲。除了经典的《HappyNewYear》,《AuldLangSyne》,DJ还放了一首她从前没听过的老歌,据说是七十多年前的作品,《WhatAreYouDoingNewYear'sEve?》。优雅的钢琴前奏过后,女歌手慵懒而深情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Whenthebellsallringandthehornsallblow(当钟声响起,号角吹响)
Andthecouplesweknowarefondlykissing(我们认识的情侣们正在深情地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