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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齐使劲咽了一口吐沫,哑着嗓子说:“你别管了。我自己换。”
宋知宇看着她蹲在那里,身子缩成又薄又小的一团。她的脖子细长,栗色的头发搭在肩膀上,从上往下看,仿佛是一颗又弱又倔的蘑菇。
他半蹲了下去,抱着她的小腿,像搬纸箱一样把她搬了起来。
傅思齐双脚离地的时候,她正在找枕套。她没反应过来,身子往后仰了一下,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宋知宇的身上。
她扭过头,用气声说:“你干什么呀?”
宋知宇没搭理她,把她搬到了床边的扶手椅上。不等她动弹,他就捡起了毯子,把她裹了个严严实实,“你就在这儿老实坐着吧。我来给你换。”
她被裹成了个茧,扭了一下才站起来。宋知宇听到动静,看了她一眼,“我都说了,你就老实坐着吧,还起来干什么?”
傅思齐没管他,去餐厅的购物袋里拿了一包卫生巾,然后往客用洗手间走去。
还能干什么,她喝了那么多水,当然是上厕所呗。主卧的门那么薄,他又不识趣地站在那里,她也不能当着他的面用马桶。
傅思齐上完厕所,没有着急出去。她用清水洗了把脸,镜子里的她,面色苍白,唇无血色。因为刚刚洗完澡没有吹头,她的头发很塌,而且被枕头压得乱七八糟的。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女的。她是挺瘦的,但是她也没有胸。她是不丑,但是也说不上好看。
宋知宇,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她前一阵儿还看见一个公众号报道他爸宋光远,说他是科技先驱,技术致富开拓者。他家现在用美金算,也是妥妥的billionaire(亿万富翁)了吧?宋知宇,总不至于看上她兜儿里那有价无市的仨瓜俩枣儿吧?
她本来就头疼,想到这些就更头疼了。
她拿纸巾擦干了脸,带着剩下的卫生巾走回了主卧。
走进卧室,她有些惊讶。宋知宇现在干活意外的麻利。床单已经换好了,他一个人在换被罩。
他熟练地把被子放在新被罩上摊平,然后折住四个角儿。接着,他把被子卷起来转了一下,又翻了翻,居然就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