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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也被顾予正抱在怀里,他始终都护着安安,尽量给予他更大的空间,不让旁边的人挤到孩子,这一刻,顾予正才开始慢慢撬开江小柔心中关于幸福的杠杆。
她在想,时间就这样凝滞了也好,就让列车开到永无边际的尽头吧!
夏子乔倒是腰缠万贯,可他幸福吗?决定幸福的不是钱,而是心中的那份依靠。
如果把人群收入分成三个等级,低收入、中等收入和高收入,收入越多等级越往上,金钱带来的幸福感提升幅度就会越来越小,江小柔觉得自己还是处在低收入群体里的,这个群体里,钱越多,痛苦和压力就会越少。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一想到自己手中没钱,余生还得依附着某个男人时,她又陷入了无限的恐慌里,忙寻了个把手拉上了,顾予正也松开了环在她腰上的手。
两个小时后,他们到了昌平。
顾予正的姥姥已经八十多岁了,他们到的时候姥姥正在画画,国画。
四尺四开的画纸上是画了一半的紫藤花,成串的紫色蝶形花瓣悬挂于绿叶藤蔓之间,藤蔓粗粝、蜿蜒曲折,整个画面繁而不杂。
这个老太太的状态自带一种松驰,和她的女儿沈月见完全不一样,她生得端庄富态,和善慈祥,黑发竟比白发还要多,脸上也看不出来丝毫被生活折磨过的痕迹。
一见到她,江小柔立即就安心了,这才是仁者悬壶沐春风的样子呀。
“姥姥,这孩子咳嗽一直不好,我妈给开了方子,我想让您打打眼呢!”一进门,顾予正就风尘仆仆地说道。
“咦,信不过沈月见?大老远的还往这儿跑?”
“不是,主要是这孩子咳嗽了太久了!”
“方子呢,拿来我瞧瞧。”
老太太瞧完了方子,又瞧了瞧孩子,和沈月见一样也没有给他诊脉,又让安安咳两声儿给她听听,然后就把单子递回给了顾予正:“愣着干什么啊,抓药去吧!方子能有什么问题。”
“好嘞,姥姥。”顾予正喜笑颜开,江小柔还从未见过他笑得这么爽朗过呢。
“你看看我这外孙,连她妈都信不过。”姥姥对江小柔打趣道。
不多时,姥姥屋子里的中药味就开始四处飘散了,安安终于喝下了小半碗还热乎着的中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