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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成亲前,裴尚书自娘胎开始孤寡,也不觉什么,夜里照样一沾枕头就睡,清心寡欲到连梦都没有一个,天就亮了。
如今尝过了温柔乡的滋味,也知道了就算下衙再晚,屋里也会有一盏亮着的,等他回去的,让他安心的灯的滋味后,哪里还过得惯那清心寡欲,连梦都没有一个日子的?
他要哪日醒来没见徐宁在身侧,定要孤枕难眠,辗转反侧,茶饭不思的。
薛氏骂他是妻宝男,还真没骂错。
裴衍回过来神来,在心里琢磨了一番,挑着能说的说:“鹤延堂库房那些东西你瞧见了?”
徐宁点头应了声是。
裴衍又道:“那是老太太准备送人的。”
至于送什么人,不言而喻。
徐宁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道:“她是疯了吗?不是,你既知道,为何不阻止?若是叫人知道了,你便是身上长满了嘴,也说不清的。何况你还不善吵嘴!”
裴衍听得将脸一木,瘫着脸拒绝承认:“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徐宁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裴衍见糊弄不过去,只好捡着重点道:“若是早早就处理了,哪能瞧见这府里谁是有异心的?”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间却满是嘲讽:“一个没实权的爵位而已,也值当他们为此争破了头。”
裴衍身居高位,轻轻松松就拿到了别人穷极一生都拿不到的东西,所以他瞧不上宁国公这个爵位。
但有的人却视如珍宝。
争得头破血流又算什么,在里头丧命的都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