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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账对来对去就是一点问题没有。
然而徐宁还坚信那一页有问题,拉着霜降废了一天又半日的功夫,才又重新抄录完一份。
又照着旧的被二老爷掐过的那一页的位置,在新抄录的同一页上一模一样的位置掐了个指印,随后又将新的换上旧的封皮,这才收回裴老太太原来放账册的位置。
旧的则悄没声的带回行云阁,包上挂羊头卖狗肉的封皮,放到了书架上去。
做完这一切的第二日,徐宁再去看,发现那两本账倒是还在,就是被掐了指印的那一页,被人撕了去。
撕掉那一页的人慌里慌张的,像是怕被谁发现了一样,还在上头留下了清晰的被撕过的痕迹。
徐宁哼笑一声,把被撕掉的账册丢给霜降,笑道:“我说什么来着?若是没问题,好好的撕它做什么?亏得我机灵,把旧账册封皮套在了新账册上,拿的人也慌,这才没被发现。”
霜降对她心悦诚服,叹道:“还是您厉害……只是,撕了这一页做什么?”
徐宁在矮榻上坐下,闻言将双眼一眯,缓缓道:“若是账没什么问题,大约就是这笔账的去处有问题了。梁嬷嬷呢?”
“一直在她屋里养伤呢。”霜降帮她倒了茶来,“一直让咱们的人看着的,前些日子二太太派了人去瞧她,也被挡了回去。”
徐宁让长随自外头买进来一些人,身份干净,身契和籍契、还有把柄都在徐宁手上。
她给的好处也多,那些人在这府里便只听她的,其余人的面子,谁也不给,听话的很。
徐宁摆摆手,并不喝茶,又道,“你寻了机会私底下去见见她,问清楚那些账的来源和去处……账是她记的,我不信她一点不知。”
霜降答应一声,刚刚下去,薛氏就来了。
徐宁同她见了礼,她便进了内室去。
裴老太太仍是不愿同她说话,瞧都不愿瞧她一眼,一见她来,就两眼一闭,任凭薛氏如何叫她她也不应。
徐宁瞧着,就觉这老太太作的很,宁国公同薛氏日日都来瞧她,她冷脸相待,病着了都没个好脸色。
那二房三房的来也不来,她却当宝似的记挂在心头。
又觉得薛氏有些找罪受,热脸贴了这么多回的冷屁股,还能一如既往的贴过去,姿势都不换一下。
只怕在老太太心里,薛氏和宁国公的地位,还不如徐宁排得高。
果然,薛氏这一进去就是一刻钟。
尽管裴老太太并不搭理她,连“啊”都不“啊”一声,她也能自言自语一样同老太太说好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