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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关切裴衍好像并不受用,明明上一刻还一脸柔和地听她说话,下一刻却忽然就变了脸,唯恐避之不及一样,推开她就走了。
徐宁仍举着个手,转头茫然地看着霜降。
霜降默了片刻,抱着衣裳出去:“婢子这就吩咐传饭。”
徐宁不死心,又举着手去看叨叨。
叨叨那实心眼子从来不知什么叫做委婉,上前握住她姑娘的手放回原处,道:“姑爷或许只是不适应您忽然亲近他,并不是……嫌弃您。”
徐宁神情恍惚地飘了出去。
她慢了一步,没瞧见裴衍牛饮似的将茶壶里的凉茶喝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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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宫宴,裴衍还得去吏部,早早就出了门。
他怕徐宁又独自行动,出门前,将人从瞌睡里晃醒,在她耳边说了好几声,让她别独自进宫,等他回来接她,又确定她是真听进去后,才匆匆走了。
徐宁就又瘫回床上,一觉到卯正,方才被霜降叫起来,洗漱穿戴完毕,先去薛氏请安。
经过这么些日子,薛氏再瞧不上徐宁,眼下也因习惯,能忍她一时了。
徐宁刚进枕霞居,就见薛氏穿戴好从里头走了出来。
她上前去请安,又问:“母亲是要到哪里去?”
“去鹤延堂。”薛氏皱了皱眉,瞧着像是有些不耐烦,“今日不必请安了,你且回去。”
徐宁看了赵妈妈一眼,赵妈妈暗暗对她摇头,叹了口气。
“老太太禁足,不是不必请安了?母亲这个时辰过去做什么?”她往前一步,拦住薛氏问道。
薛氏斜了她一眼,冷笑一声:“怎么,还能禁一辈子不成?”
不等徐宁接话,她将脖子一扭,嗤道:“若不是替你强出头,哪里有如今这些破事?!若外头传出些不好的话,便全是你的错!”
徐宁不冷不淡地笑了一声:“这话倒是奇了,若这家里没人胡乱去外头嚼人舌头,谁又知道老太太是真禁足了,还是病了?”
裴衍禁她足时,就对外说老太太是病了。
当时屋里只有三太太、李苏合,徐宁裴衍,还有其他丫鬟在,就算后来传了出去,那也只有府里的人知道。
鹤延堂的下人都有些怕裴衍,并不敢胡乱嚼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