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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某些好静的男宾也只好自觉不去花园,所以今日的演武场便不如平日那般讲究,因着天热,已有人散了上衣,只单单穿着背心。
严朗从来行止端正,除了在屋里散漫些,一旦出门,他必然是美姿仪,端容止,一丝都不肯露怯。
“三郎,今日可下场?”绳索围起来的场地立着两块高大木牌,木牌中开了圆洞,一涂红,一涂蓝。
严朗立在蹴鞠场边,黑色皮革发带束在额前,心下意动,随手抽了一根蓝色的带子绑在手臂上,进了场。
见他要下场,有兴趣的,没兴趣纷纷聚拢过来,开始押注:“开盘,我坐庄。”
严朗也听见了,想了想,他觉得自己没有输的可能:“我压一块金饼,赌我赢。”
“俗!太俗了!”当即有人起哄,“一块金饼算不得珍稀,换一个。”
严朗也不恼,当真换了一个,略得意道:“我去年猎了一只大虫,皮毛完好,可裁成大氅。”
“虎皮!”众人惊叫,虎皮他们花心思当然也能弄到,不过自己猎的,意义格外不同。
“我新得一个舞姬,身姿婀娜,能做掌上舞,妙不可言,我压三郎。”萧华不爱玩蹴鞠,不过严朗、白瑞皆下场,他当然是要看热闹的。
“我有一方砚台,前朝大家之作,颇为少见,也算得上珍稀,以此物做押,赌我赢。”白瑞同样不觉得自己会输,严朗武艺超群,难道他的武艺就差了吗?
随即,一样样珍贵之物做押,气氛彻底炒热,男女两处隔的远,也抵不过男宾这边太吵,一个个如猿长啸,穿云裂石。
惊的百雀齐鸣,振翅而飞。
裴昭皱眉,鸟雀之声此起彼伏,声音尖锐,有些吵耳朵。
“男宾那边在干什么?”裴是招来随侍在花园里的仆婢,遣她去瞧瞧演武场因何喧嚣。
那仆婢很快出了花园,也没傻乎乎地自己跑去演武场那边,两边相隔甚远,一来一回要耗费不少功夫。
她招了专程跑腿的童儿,又给了几块点心,那童儿就快快跑走了。
不一会儿,童儿就回来了,仆婢得了答案也不耽搁,转身回了花园。
“八娘子,男宾在玩蹴鞠,听说严三郎也下场,和白小郎君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