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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君侯和女君带了礼物没有?”
“带了。”严朗扯了扯嘴角,慕夫人这才点头,“他们瞧不瞧得上是他们的事,你礼数却要周到才行。”
“儿晓得。”严朗应了一声。
……
傍晚,严朗泡在浴桶内,黑发全披散在后背,头发有一点不太明显的波浪,被水汽浸湿,紧紧贴在他宽阔的背脊上,闭眼小憩。
忽地,他听见外间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还有翻箱倒柜找东西的声音,严朗不悦睁开眼,语气沉沉:“何事吵闹?”
“郎君,你的玉佩不见了,婢子正在找。”新乐极力压抑着怒气,严朗抬手,水声淅淅,“不用找,玉佩我送给昭昭了,没有弄丢。”
“送给六娘子了?”新乐似乎有点不能理解,愣愣重复了一遍。
“是啊,昭昭刚回家,身边没有得力的人,若是想寻我,又找不到怎么办,”严朗靠在浴桶边缘,双手搭在桶上,无所谓道,“我把玉佩给她,她有事随意打发人来严府就能找到我了。”
新乐默了一瞬,挥退多余的下仆:“还是郎君心细,六娘子常年待在老家,在北疆人生地不熟的,确实需要郎君多看顾些,郎君如此心思,六娘子定会感怀。”
严朗不置可否,裴昭才不会觉得感动,他看明白了,那就是个小白眼狼,你对她好,她不在意,对她不好,她也不在意。
安静了一会儿,严朗又想起一事:“我内库里有多少东西?”
“郎君近些年养部曲花费甚多,庄子上的产出大部分都供给部曲了,内库只有夫人补贴郎君的物件了。”新乐不假思索回答道,严朗身上的钱财并不是都归她管,他内外分的很清楚,新乐能过手的只有严朗不太在意的内库房。
闻言,严朗点点头,也不觉意外,他每月的份例就那么一点,用完就没了,要不是在外面用他阿母的名义搞了几个庄子,他现在还穷的叮当响:“把内库的东西都拿出来我看看。”
若有合适的,就都送给裴昭,反正他也用不上。
“算了,明日再收拾吧,现在收拾不免又闹出许多动静。”严朗从浴桶里起身,水珠从身上滑落,莫名让他想起那次裴昭落水,心下烦扰的又多一事,他还得给裴昭找一个会武的女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