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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摔倒的,我很小心。”裴昭解释,她待的地方离他们并不远,百余步的距离而已。
严朗轻笑一声,裴昭知道他不信,也不多解释,没有必要。
“你要和我一起看鱼吗?”裴昭决定岔开话题,邀请严朗一起看鱼。
严朗一身黑衣长袍,内里露出红色的衣领,他穿衣不似如今大部分人喜宽袍广袖,而是较为轻便的窄袖,减去了不必要的布料,行动很是爽利。
裴昭挪了挪位置,给严朗让出一块地方,严朗撩开衣袍,和裴昭并肩而坐,裴昭依旧穿着白衣,腰间系着红色宫绦,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倒影模模糊糊从水中投出。
严朗身量高,石头上方的空间也不够安置两个人,即便严朗控制着没占据太多地方,俩人的距离也一下子缩小了,中间只隔了两指的距离,近到好像能清晰感受另一个人的体温。
“你怎么在这里?不和他们一起吗?”
“我与他们即非亲朋,也非故友,为何一定要和他们一起,若有闲暇,与阿昭一起赏玩山水不好吗?”严朗正经道,裴昭敏锐地捕捉到他眼里浮现的笑意。
“你说的对。”裴昭赞同,和一帮以后几乎不会有交集的人建立联系确实没有必要。
“哪里对?和阿昭一起赏玩山水这句吗?”
裴昭没想到严朗居然会这么问,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像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严朗就很友善,那种和他面相完全不相符的友善。
她茫然抬头,严朗却闲适地指指水面,若无其事地问:“你想尝尝鱼汤吗?这种小鱼不好吃,刺太多了,炖汤味道却是不错,阿昭想尝尝吗?”
裴昭:“?”
话题变的太快,在裴昭因为生活产生巨大转变而有些无所适从的时候,这个人却好像已经调节了所有情绪,游刃有余地展现了一个未婚夫该做的一切。
裴昭侧头看了一眼水里的游鱼,水很清,若不是水面不时有粼粼波光,裴昭会怀疑里面其实没有水,日光下澈,影布石上,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
裴昭忽然笑起来,偶尔,偶尔她会有这种原来她也不是一无所有,曾经的一切也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着她的感觉,那根细弱的蛛丝到底是没有断开的,虽然这种感觉短暂而空虚,但聊胜于无。
严朗不明所以,以为裴昭是赞同自己的提议,说出口的话他自然不会反悔,当即起身,目光四下巡视,准备找一根树枝削尖叉鱼。